魍魎組織內部階級森嚴,分而治之,成員之多,遍布整個魔域的方方面面。在前線天塹處冬眠蟄伏的暗哨也時常跟仙道盟方面的精銳游隼接觸,互有傷亡,被人給全拔了去,也不是什么稀奇事。查歸查,但畢竟沒有傷筋動骨,優先級就得往后挪挪,騰出位置來給更要緊的事。
但二皇子府中的那位發話了,事情的味道就有些變了。
魍魎眾罕見的傾巢而出,欲徹查兩界山暗哨死絕一事。
但在經過初步調查后,無往不利的魍魎們開始意識到這次的對手出乎意料的棘手,對手不僅修為驚人且出手果斷,而且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調查到附近駐扎的先鋒衛軍團時,他們也表示沒有看到任何疑似仙道盟修士的人物。
兩界山處魍魎暗哨死絕的這件事就此始終得不到實質性的進展,一時陷入僵局。
而作為此事始作俑者之一讓無數魍魎為之頭疼的常曦,此刻正抬頭看著眼前城墻高度五十丈不止的巨大城關,回首這一路從兩界山到此,既能稱之為教科書級別的同時,也充滿戲劇性的隱匿趕路,竟一時忍不住的笑出聲來。
要說二師兄是個妙人,這話是一點不假。
原來云墨并沒有選擇常曦謹小慎微的潛入方式,而是選擇直接魔氣全開,大搖大擺的領著常曦直接挺入魔域深處。
魔域不同九州,經常有無法無天的魔頭倚仗修為高深在外行走,那蠻橫霸道的氣勢就和云墨表現出來的一般無二,使得兩人可謂是光明正大的瞞天過海,竟沒遇上一次盤查!
在魔域,你越是倚仗修為囂張跋扈,別人才覺得你正常;若是表現的畏畏縮縮瞻前顧后,那恐怕才是真的惹禍上身。
不過好在常曦多長了個心眼,料想到魔族城池可能也會像九州境內的城池那般盤查身份,在趕路時撞上兩名倒霉的化神境魔修,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凈利落的結果了兩名魔修,搶來了這兩個出門沒看黃歷的倒霉蛋的身份銘紋牌。
隱約有魔梟氣派的云墨抖了抖那張魔氣盤踞的銘紋牌,冷笑道:“先前我瞧那兩名魔頭身上佩劍,就已經有些懷疑,沒想到區區魔族蠻夷之地,也有門派敢自稱折劍窟?”
常曦聳了聳肩,沒有急著進城。
他當年在黃泉界一點點將襁褓中的洞幽部拉扯到足以獨當一面,雖然談不上是兵法行家,但也絕不是門外漢。按理說這魔域城池坐北朝南,仙道盟聯軍尚未能夠越過天塹攻打至這里,應當沒有理由重筑如此雄偉的城防工事。
但唯有少數人知道,當年青云山清瀾白發人送黑發人,極哀極怒之下,只帶七名師弟師妹駕駛青鸞神行舟強行沖破天塹封鎖,深入魔域三萬里,硬生生讓這片魔念深種的大地,用血與火記住了什么是上五宗的實力和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