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昭君和常曦都敏銳捕捉到二師兄脫口而出中包含的諸多含意,前者莞爾一笑,后者則要諱莫如深許多。
常曦沒有在“昭君”二字上糾結過多,仔細分析的說道:“既然大皇子已經淡出大眾視線,我們索性就不把他作為魍魎幕后主使來猜想,畢竟他這多么年來一直杳無音信,就算我們把他作為首要的假想敵,也無從針對和著手計劃。”
二師兄的嘴角微微揚起,果然就只剩下最后的二皇子。
“這逐鹿山人多眼雜,怎么想都可能藏有魍魎的棋子,唯一一個能信得過的護法紅魚也被宗主夷決子給秘密調往皇城,所以這里已經不是久待之地。”
常曦目光微不可察的瞥向暗處,輕聲道:“這也從側面證實了夷決子應該是和贏氏皇族達成了某種合作的關系,說不定這背后的合作者就是那執掌魍魎的二皇子贏如晦。”
贏昭君是個聰慧女子,常曦一番無懈可擊的真相推演讓她心悅誠服,她下意識的問道:“那我們下一步該怎么做?”
常曦和二師兄相視一眼,不約而同的笑道:“進皇城!”
魔域皇城的城墻修葺的極高極廣,其高度甚至可以媲美妖界咸陽城的規模。據贏昭君解釋說,許多年前的魔域并不是現在贏氏一統的局面,而是魔道宗門林立和眾多豪閥群雄割據的三足鼎立之勢。后來魔帝命令拔拓閎屠為贏氏皇族開疆裂土平頂各地勢力,經過多少年的紛爭廝殺,這塊魔域大地從迎來真正的“統一”,皇城也因此經歷多無數戰火硝煙的洗禮,才會有著如此恢宏高大的城墻,有如山高無法逾越。
四人碰上城門前檢查身份銘牌的士卒,贏昭君身上不似尋常家族能擁有的儀容和氣度讓士卒心生猜忌,接過女子遞來的令牌,看清正反面那象征著贏氏皇族身份的紋路,頓時嚇的面無人色。手一抖,差點連令牌都沒抓穩。
在旁邊的尉官看到這一幕,大步走來拿過令牌,表情和動作也沒比之前那位士卒好到哪里去。值守尉官也懶得去想贏氏皇族人員怎么會和這些賤民在一起排隊進城,馬不停蹄的為贏昭君打開了專門為皇城頂級貴族設立的專用通道。
尉官臉上賠笑道:“還請公主恕罪,小人有眼不識泰山,耽誤了您進城的時間,還請公主大人大量啊。”
二師兄小聲笑道:“這才勉強符合八公主該有的氣派。”
贏昭君悄悄在云墨腰間擰了一把,一聲有勞讓那位尉官心生肝腦涂地之感,小聲問道:“我這樣回來,真的合適嗎?”
云墨腰間疙瘩肉比隕鐵的強度也相差不遠了,哪里是一個尋常煉虛境女子可以捏的動的?他說道:“小師弟分析的一點不錯,魍魎這種只能在暗處活動的毒蟲最怕光亮,我們直接回到皇城,就相當于站在了刺眼光源的邊上,任二皇子執掌魍魎勢力滔天,也無法在魔帝的眼皮底下胡作非為。”
云墨笑道:“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卻是最安全的地方。”
贏昭君嘴角泛起溫暖的弧度,她心里其實早就已經明白大半,但她就是莫名想聽聽身旁的這個男人親口給她解釋。
女人心,海底針,不外乎就是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