贏昭君攥緊手心,緊張問道:“那我去對付誰?”
云墨噗嗤一笑,渾身鼓蕩的魔氣都為之跌宕,笑著說道:“昭君你雖然有著煉虛境的修為不假,但問題就在于你根本沒有實戰廝殺的經驗,無論是碰上久經沙場考驗的幾位先鋒軍大將,還是那從滿池泥濘里摸爬滾打出來的逐鹿山護法,你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云墨指了指贏昭君的胸口,認真道:“你唯一需要做的,就是在這里保護玉符不被奪走即可。”
常曦對贏昭君說道:“八公主你且放寬心,別看對方好像人多勢眾,但若只論防守,神游之下,我可保你安然無恙。”
贏昭君頓時模糊了雙眼,他們這邊滿打滿算也就只有三人而已,她自己尚且還算不上可靠的戰力,常曦和云墨需要分別對抗一位皇子以及他們旗下的親信和勢力不說,還需要分身保護她和玉符的安全,這該是何等巨大的壓力?
換做其他人,早就會在這種絕對的劣勢之下選擇低頭。
但這兩名從九州青云山遠赴至此的男人,似乎根本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什么是恐懼,他們就只會一往無前。
贏昭君剛想開口問常曦如何能做到這一切時,她猛然瞪大雙眼,她想起了幽蘭莊中那手精妙絕倫的布雨行云陣。
“十二周天星辰大陣!”一聲威嚴響徹渭水原。
常曦雙手虔誠合十向天抬起,袖中十二道生死陰陽劍氣由虛化實,劍光橫貫了渭水原的天空,磅礴劍氣縱橫四野,以腳下這座樓閣為陣眼,布下一座無懈可擊的巨大劍陣。
遠在皇宮神游至此的魔帝嬴政和大供奉齊齊色變。
陣法宗師?
同樣在逐鹿山巔神游渭水原的夷決子也頓時嚇了一跳,這種氣象磅礴的大陣絕不是什么大師級別的陣師能夠布置的出來的,絕對是陣法宗師無疑了。
無論是在九州還是魔域,都有一個共同的認識,就是陣法大師相當于修士的煉虛境,而陣法宗師則相當于神游境。
夷決子一口氣吐盡心中詫異,他本來只以為那不成氣候的八公主是九死一生,但只憑借這名其實足以比肩尋常神游境的陣法宗師,便可以讓她在兩位皇子的夾縫中憑空再多出一成勝算。這還是因為八公主實在是手頭拮據,只有堪堪兩人可用,使那位不知性命的陣法宗師的陣法必須用來防守,如果是布置進攻型的陣法,贏昭君的勝算幾乎能有四成!
夷決子心頭不知何時蒙上一層陰霾,因為有這名年輕到不像話的陣法宗師珠玉在前,他實在沒理由去相信另外一名年輕魔頭會沒些特殊本領傍身。
遠在幾百里外的大川之巔滿是魔域權貴們的奢華座駕,他們可沒夷決子那般毒辣的眼力,他們只見到天地間頓時有劍光大陣籠罩住渭水原上那座孤零零的百丈樓宇,都瞪大了眼珠子,不由得趕緊催問到自家的護衛究竟發生何事。
這些權貴家族中的護衛乃至教頭尋常不過化神境后期的修為,撐死了也不過半桶水晃蕩的煉虛境初期,哪能看出這座大陣的玄妙?一名靠旁門左道邁過煉虛境門檻的護衛教頭被問急了,只好這樣回答自家那位對修行一問三不知的大人,“反正我只知道,我若撞上那座大陣,十死無生!”
那名在朝位列二品的魔域大官挺著猶如懷胎十月的酒桶肚腩,嘖嘖稱奇道:“這倒是有點意思,傳言不是說這位八公主回皇城參與奪嫡是自尋死路嗎?我看好像不是這么回事吧?連煉虛境都能輕易殺死的大陣都搬了出來,這擺明是跟兩位皇子叫板到底了啊。”
護衛教頭在心底暗罵一聲你懂個屁,我這種根基不穩的煉虛境上去自然是死的飛快,但二皇子和三皇子手下那些個中精銳才是真正的厲害角色,打十個我夸張了些,但打**個還是沒問題的。就算那陣法再厲害,還能經得起兩位皇子的折騰不成?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這位四面楚歌的八公主雙拳都要敵四千雙手都不止了,要怎么叫板到底?
這座記載于三師姐七月手札上的十二周天星辰大陣曾在妖界嶄露頭角,在祁連山一舉將白虎族全族封禁。時至今日常曦修為大漲,已經無需借助實體飛劍即可布陣。
贏如晦和贏魏兩位皇子直接看傻了眼,他們雖然不諳陣法之道,但就算沒吃過豬肉好歹也見過豬跑,這不知名的陣法似乎比起大供奉施展的陣法還要頗具威勢,一看就不是輕易能夠從外面攻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