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織田作之助開車到海邊。
葵生披著厚厚的外衣,她下車后正看到不遠處沙灘上,自己丈夫甚爾正在和瑛紀兄長說著什么,旁邊還有一個橘黃發色的女人蹲在沙灘上,正用手指戳著一個橫在沙灘上的人
那是人嗎看上去一動不動的,像是死了一樣。
葵生忍不住問織田作之助“甚爾那邊是出事了嗎他不是在這邊晨練嗎是遇到跳海自殺的人了”
織田作之助停好車走過來看了一眼,淡定地說“應該是蘭堂先生,他在店里幫過忙,蘭堂應該是晨練太累了、躺在那休息而已。”
似乎察覺到沙灘前方公路上的葵生,伏黑甚爾彎腰拎著半死不活的蘭堂朝著這邊快步走來,瑛紀緊隨其后,九十九由基好奇地跟了過來。
伏黑甚爾將蘭堂丟給織田作之助,他看向葵生“早上海邊風大,不是讓你在家里等我嗎”
葵生早上醒來發現被窩的另一側早就涼透了,幸好織田作之助開車過來告訴她,說伏黑甚爾去晨練了,讓她在家等一會。
葵生輕飄飄睨了甚爾一眼,她看向九十九由基和站都站不穩的蘭堂“不介紹一下嗎”
伏黑甚爾嘖了一聲,九十九由基笑嘻嘻地說“你好啊,我是九十九由基,是你老公的”
她故意拉長語調沒說完,果然伏黑甚爾一拳捶向九十九由基。
粘土形成的龍形咒術作物擋在了九十九由基身前,繼而化為一張網,在葵生的視野里,就是自家丈夫突然抬手打人,打到一半卡住了。
她下意識地開口“甚爾”
伏黑甚爾惱火地瞪九十九由基“葵生懷孕了。”
九十九由基怔了怔,連忙道歉“抱歉,沒嚇著你吧我和甚爾開玩笑啦,你別在意。”
瑛紀招呼葵生“這是由基,他們認識很久了,都很耐打,不耐打的是蘭堂。”
葵生“”
葵生的眼神落在整個人都成簡筆畫的蘭堂身上,再看看只是衣服有細微破損的甚爾和瑛紀,最后是看起來元氣滿滿、全身都沒有任何破損的九十九由基。
她恍惚明白了耐打的全新定義。
但下一秒,瑛紀定定地看著葵生“葵生,你身體不太好吧。”
伏黑甚爾表情微變,他警惕地問“葵生怎么了”
葵生連忙說“沒有的,我們之前去醫院做了體檢,可能是剛有孕,身體容易疲憊,別的指標都正常。”
九十九由基也仔細看了看,沒找出什么異常,但既然瑛紀能斬斷羈絆和關系,也許能看到他們看不到的東西。
于是她輕聲說“瑛紀、她怎么了”
金色的日光落在瑛紀的眼眸中,這一刻,直面瑛紀的葵生清晰地看到,瑛紀的眼睛變成了璀璨的金色。
他的神情平靜而淡漠,如神龕里無聲注視世人的神明佛陀。
被這樣的眼眸看著,葵生有種全身被看透的錯覺。
瑛紀突兀眨了眨眼,那種非人感瞬間消失,他說“葵生的身體虧損很厲害啊,是小時候吃了太多苦吧”
葵生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么。
“你的身體表面看起來沒問題,體檢也沒有異樣,但里子是虛的,生產損耗甚多,你身體受不住的。”
瑛紀話音一轉“好在蘭司那邊準備好了,甚爾,將葵生送過去吧,之前堂嬸還回家了一趟,貌似拿了一些幫助女性恢復精力和生命力的咒具,家里應該有調養的方子,正好請她幫葵生調養一番。”
伏黑甚爾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他握住葵生的手,猶豫了一下說“那我和你一起送葵生過去。”
本來伏黑甚爾是打算請瑛紀開車帶著葵生回伊東大學,他和織田作之助繼續收拾城崎的宅子,但現在他更想和禪院蘭司的夫人好好聊聊安胎的事。
織田作之助主動說“那搬家的事先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