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紀老實地哦了一聲,摸了把臉,先鉆到廚房了里端了一盤香腸,這才去替換甚爾。
甚爾攬著葵生去下面船艙“你沒嚇著吧”
葵生搖頭“我很好,你好好休息一會。”
甚爾精力充沛,一點都不累,他正想和老婆貼貼,就見到下面船艙門口,惠和津美紀正在爬樓梯,似乎想要上來。
甚爾“雖然暴風雨要停了,但還要一小會,你們別亂跑。”
惠仰著腦袋小聲說“大伯不飛了嗎”
甚爾有些驚訝“你看到了”
津美紀在旁邊說“閃電照亮夜空時看得很清晰。”
惠有些興奮,男孩仰著臉,船艙內的光落在他的臉上,照亮了他那雙碧綠的眼眸,像是有火焰在燃燒。
男孩大聲說“爸爸,我也能飛起來嗎”
甚爾一愣。
很難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惠才兩歲多,在甚爾看來,惠的眼角略微圓潤,眼睛大大的,頭發有些炸開,性格溫和可愛,完全就是妻子的翻版。
但在這一刻,甚爾發現惠的確是自己兒子,這小子同樣繼承了禪院的血脈和咒術師的瘋狂。
“你也想飛”
甚爾走下樓梯,來到惠面前。
惠用力點頭。
甚爾索性半蹲下來,他看著小小的男孩,恍惚間看到了當年那個倔強地跟在自己身后,一言不發的孩子。
那個孩子有像現在一樣,大聲地說過什么、表達過什么嗎
也許沒有,也許有,但伏黑甚爾完全沒印象。
伏黑甚爾的心突兀地抽了一下,他后知后覺地意識到自己好像做錯了什么,可他又有些茫然,他從來都不知道作為一個父親,他該做什么。
猶豫了一下,伏黑甚爾有些不甘愿地抬起手,這個動作做得很慢,略顯沉重,但最終兩只手還是交纏在一起。
甚爾張開右手手指,左手握住右手的同時也張開手指,船艙燈光落下來,照射在這雙手上,落下了一只狗的影子。
他的聲音有些微沙啞,帶著不易覺察的苦澀和冷凝“你試試吧,等你能學會用手指變影子后,你會飛起來的。”
小小的孩子歪了歪頭,大大的眼睛瞪圓,認真看著父親的手的形態。
他湊到父親身邊,笨拙地模仿父親的手指動作,可是小孩太小了,他的手指軟軟的,控制力不足,也沒力氣,根本做不出這個手勢。
試了幾次都失敗了,惠嘟起嘴,很不甘心的樣子。
甚爾不自覺地笑了,他反手撈起惠,又將一直好奇看著的津美紀也撈起來并塞進了船艙內“好了,小孩子去休息吧。”
盯著小惠和津美紀老老實實地上床休息,甚爾關上門,轉身就看到葵生靠在另一件臥室門邊笑瞇瞇地看著自己。
甚爾有些不自在“怎么了”
葵生微微一笑“沒什么,甚爾真棒,是一個合格的父親了呢”
甚爾有些怔忪,他喃喃地說“合格這就算是合格嗎”
他用略顯喟嘆的語氣說“既然你都這么說了那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