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生這個世界的弟弟又涼成了骨灰,瑛紀心底真的超級悲傷,憤怒和悲傷這兩種情緒撕扯著他,讓瑛紀像是個即將爆炸的炸1藥1桶,輕輕一碰就會螺旋升天。
瑛紀面無表情地將弟弟的骨灰全部收好,他沒有放回墓碑下,而是緊緊抱在懷里。
強大咒術師的尸體也是咒術材料的一種,如果幫甚爾收斂尸骨的人是咒術界相關,比如禪院家,是不可能隨意將墓碑立在這樣普通的小寺廟里的。
瑛紀抬手抓住尾神婆婆留下的孫子尸體,隨意將這小子丟在了稍遠一些的河里。
這小子也是詛咒師,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在瑛紀的世界里,作為總監部內專門追殺詛咒師的清道夫,瑛紀早就在某次任務里將這對惡貫滿盈的祖孫送下地獄了。
瑛紀脫下羽織,將骨灰盒和秋月刀包裹起來,用手腕的繩子咒具纏起來后,他拿起袖子在胸前系好,正好將骨灰盒和秋月刀背在后背。
然后瑛紀在寺廟前等了一段時間,在寺廟里的僧人有動靜后,第一時間登門拜訪。
僧人很驚訝,他沒想到會有客人這么早敲門。
瑛紀誠懇地向僧人表示,他輾轉全國各地寺廟,終于打聽到自己弟弟的墓地在貴寺,他想要祭拜一番,同時想看一下寺廟里的登記資料,查一下當初是誰給弟弟立了墓碑。
瑛紀“我非常感謝那位好心人為弟弟購買了墓地。”
在島國這個寸土寸金的地方,一塊墓地其實挺貴的,還要交管理費什么的。
按時間推算,伏黑甚爾死去十多年了,對方依舊在續管理費,可見的確是個好心人。
“我想向他表達自己的感謝和敬意。”
他想要感謝那個人收殮了弟弟的尸骨。
僧人聽了瑛紀的請求,先讓瑛紀在會客室等了一會,僧人去查了瑛紀的名字,確認本寺的確有一塊安葬了名為禪院甚爾之人的墓地,隨即僧人拿著資料薄回到會客室。
僧人翻開當初的登記頁面給瑛紀看,上面清晰地寫著,置辦墓地的人叫孔時雨,后面還記載著他的聯系方式。
瑛紀定定地看著這個名字,緩緩道“他可真是我弟弟的摯友,我得親自登門拜謝才行。”
哦,他知道這個人,當初甚爾剛離開禪院家,轉頭就認識了名為孔時雨的自由委托人,原來在這里弟弟依舊認識了孔時雨啊。
瑛紀向僧人表示了感謝,又在僧人的帶領下給弟弟的墓碑做了掃撒和祭拜,他看著墓碑上的“禪院甚爾之墓”的字樣,怎么看怎么礙眼。
許久后瑛紀才吐出胸中郁氣。
冷靜,砸了墓碑也無濟于事,先忍著,回去再打弟弟。
拿到了孔時雨的聯系方式,瑛紀離開了這處寺廟,他去了附近的便利店,用伏黑甚爾給他的現金買了早飯。
瑛紀拿著海苔飯團,又裝作挑選的樣子選擇了今日報紙,并大致翻了翻。
在看到今天是二零一八年十月三十一號時,瑛紀的動作一頓。
他微微瞇眼,瑛紀清晰地記得自己那邊的世界是五月份,這邊居然是十月嗎
瑛紀記下這一點,他飛速掃了一眼報紙其他內容,沒什么需要特別注意的事后,他放下報紙,又拿起了旁邊的地圖手冊。
瑛紀立刻確認了自己所在的位置,并根據地圖發現兩邊世界的咒術界發展不太相同,最起碼尾崎紅葉籌資建立的、獨屬于高原公司本部的辦公大廈并不在地圖標注上。
瑛紀買下了這份地圖,防止自己因錯誤的經驗而迷路。
然后瑛紀如一滴水一樣融入到了東京的陰暗之地,他嫻熟地找了一個有灰色地帶人士出沒的酒吧,并利用酒吧的公共電話聯系到了孔時雨。
孔時雨并不在意來電是個陌生號碼,做他這一行的人天天接到陌生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