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尹府大堂。
慕懷祺坐在主位上喝茶,蘇問肉眼可見地有些緊張。
“蘇大人,我又不是來查你崗的,你這么緊張做什么”他還什么都沒有開始問,這邊就已經心虛了,心理素質這么差怎么當大官的
蘇問哂笑,“微臣只是覺得本來也不是什么大事,順尹府理該早些處理好,卻還驚動了殿下走一趟,這是微臣的失職。”
慕懷祺挑眉,這張嘴倒是挺會說。
“那你們處理得怎么樣了”慕懷祺漫不經心地問,“是已經確定兇手了,還是正在追查中我看那個叫傅青泫的書生被你們問成那樣了也沒招供,是不是有哪里出了差錯,蘇大人可有想過這個問題”
蘇問臉色一變,說道“總有些犯人是這樣的,犯了罪都死不承認的”
“那也不能動刑啊”慕懷祺嘖嘆一聲,“你看看人都被打成什么樣了,好歹說那也是張大人的學生,你叫他看了會有什么想法”
張杜齡退休以前也做過順尹的位置,早些年前他可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在百姓心中是為好官,在朝廷里也受到皇帝的重用,但慕絳承是出了名的重視武將,所以文官之間的勾心斗角就算他看在眼里,卻也不管,畢竟在他看來只要是對朝廷有利,一心效忠慕氏王朝的,不管你是別人口中的賢臣還是奸臣,有用就行了
所以張杜齡主動提前退休的原因之一就是這個。
“這”蘇問欲言又止。
“殿下,微臣也是奉命行事本心也不想得罪張大人的,但是眼下這情況您也是知道的微臣也沒法子啊你說這事不大吧,他也是條人命微臣也不能睜只眼閉只眼啊”
慕懷祺在心里冷笑,這老東西說得還真是義正言辭啊心里一點都不虧嗎
“人命關天,蘇大人是不是更應該好好追查”
張杜齡的聲音廳堂外面響起,滄桑有勁,他很輕松就找到這里來了,畢竟這里也是他待了十余年的地方,這順尹府里的路他是熟得不能再熟了
慕懷祺又端起茶杯,吹散熱氣,喝了口茶,這件事本與他扯不上什么關系,全程作壁上觀即可。
“張大人,不,如今應當稱呼您一句張老夫子。”蘇問見著張杜齡后,倒也不虛,反而有些在張杜齡面前擺官威的意思,“你也曾任命這個位置,應該知道忌感情用事”
蘇問理所當然道“傅青泫雖是你的學生,可如今他嫌疑最大,我自然是要重點審問他這有什么不妥的”
慕懷祺喝茶,不語。
張杜齡的眼尾向下,眼尾有幾道很深的皺紋,看上去憂郁祥和,但此刻的眼神卻半分不讓的意思,“確實沒有不妥但合該你都不能在沒有確鑿證據的情況下對犯人動用私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