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成動了殺心,他瞪著眼前就算是挨了幾鞭子的男人,仍舊是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他也疑惑一介普通書生怎么可能會有這種氣質
可是目前的情形已經由不得他想太多,因為這個書生絕對不能留著
就在他揮鞭前,裴頫進來阻止了他。
“楊大人,你還是收手吧像你這樣嚴刑逼供把人打死了也是得不到真相的”
楊成冷冷地瞪他一眼,“你少管閑事太子既然交由我來管理順尹府,那如何審問犯人都是我說了算”
裴頫亦不退讓,“可你這樣動用私行也是不允許的。”
楊成微微側轉,發狠似的揮出手中長鞭,裴頫頓了一下,一時沒反應過來,鞭子抽在他的手臂上,布料撕裂,臂膀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慕懷祺沒想到裴頫會來阻攔,但是也有些意外慕懷慶竟然把人養得這么狠。
“狗仗人勢罷了。”慕懷祺冷嘲,故意激他,“你幫著太子殺人,他放任你在外頭隨便咬人,倒也是絕配。”
楊成聽到他罵自己,又提到太子,又是發狠地一鞭子甩在他的身上,好幾處鮮血早就滲透了白衣,如今這一鞭子直接打得慕懷祺皮開肉綻,眼神陰鷙,“你算什么東西”
“我來告訴你他算什么東西”
墨瞳等人及時趕到,她在外面聽到楊成的吼聲,迅速趕了進來,在看到慕懷祺被綁在木樁上,臉色蒼白,身上有幾道觸目驚心的血痕時,墨瞳的眼神驟然變冷,像是覆上了一層冰霜,凍人骨血。
她攤開掌心,手一揮,正好當著剛進來的皇帝和太子的面,在楊成躲暗器時,手握刀刃扎進了楊成的肩胛骨,將他推到了墻上。
楊成呲牙,手里的長鞭落地,這一刀刺傷了他的骨頭,他的力氣竟然不敵對方。
“混蛋”戾氣裹了全身,墨瞳狠道“他挨了多少鞭子,我就要你雙倍受著”
說完,抽出匕首,又是一刀扎在同一處,如此反復了三次。
楊成靠著墻,冷汗爬了滿臉,痛得他渾身都止不住地發顫。
慕懷祺瞧著墨瞳為了他如此發狠,突然覺得挨得這些鞭子都不疼了。
慕絳承掃了眼楊成,又看向被綁的“陶奉書”,皺眉道“你說的答案是什么”
“父皇,答案還不明顯嗎”慕懷祺故作奄奄一息地嘆了口氣,“兒臣都快被他打死了。”
皇帝和太子俱是一驚,皇帝盯著他良久,這才反應過來,走近他身側,摸到他臉側的痕跡,順勢一撕,人皮面具被扯下,露出了一張他無比熟悉的臉。
慕懷慶驚得說不出話來,楊成看著慕懷祺的臉,所有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刺得他一時忘記了身體上的疼痛。
慕絳承瞇了瞇眼,又惱又怒,惱是因為這小子太不知輕重了,竟然易容成陶奉書的樣子受這份苦,怒是因為太子竟然真的與此事有關
裴頫也很吃驚,他見狀趕緊和劉培一塊兒給慕懷祺松綁。
“你還有什么話要說”皇帝轉身瞪著慕懷慶,他幾乎是壓著怒氣了,眼神卻還是叫人懼怕。
“父皇,兒臣”慕懷慶不敢與皇帝對視,他越想要辯解,腦子就越亂,到最后他發現自己幾乎是沒法子再辯說什么了。
楊成擔心最后他們會逼問自己,想要咬舌自盡,墨瞳在他動作之前,就一掌將他劈暈了。
“殺人甩鍋,嚴刑逼供。”慕絳承氣得每個字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他睨著慕懷慶,“你身為太子,卻盡干些混賬事”
慕懷慶張張嘴,卻又啞了聲,慕絳承閉了閉眼,壓下脾氣,“即刻起,廢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