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泫傷得很嚴重,幾天沒去私塾,在家里邊養傷,陶奉書和梁溪都在旁邊細心照顧著。
傅青泫喝完梁溪剛給他熬好的藥,說道“其實沒有那么嚴重,你們不必日日守在這里的。”
“都傷成這樣了,還不叫嚴重”陶奉書皺眉,“更何況,你是因為我才受這苦的,我要是不把你照顧好,心里會內疚一輩子的。”
“又說這種話,本來你也是被冤枉的。”傅青泫看看他,又看看梁溪,“現在真兇揪出來了,也算皆大歡喜。”
陶奉書點頭,“說起來,那位墨姑娘真是厲害啊,完全就是巾幗不讓須眉。”
“嗯,我早跟你說過了,你還不信。”傅青泫又想起墨瞳說的那些話,“其實仔細想想咱們這些年,除了念書以外,也確實沒有什么別的本事。”
每次面對墨瞳的強大,總讓他特別有挫敗感。
陶奉書附和,“是啊,到關鍵時候,什么都不管用。”
“老夫教你們念書可不是讓你們來質疑念書的用處的。”張杜齡回來了,他剛到門口就聽見他們的對話,進門后,他往床邊看了兩眼,“你二人平時貪玩,書中的知識要說真正學到了多少,你們自己心里難道還沒點數嗎”
“歷來不論文官武將,對書中知識都是頗有研究的,你以為古人編纂的那些文韜武略都是胡謅的”
陶奉書尷尬地撓撓頭,傅青泫哂道,“夫子,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張杜齡道“不管你們是什意思,你們都得記住,不要去羨艷他人的成就,顧著自己就夠了,適合別人的,未必適合你。”
傅青泫和陶奉書二人面面相覷,挑了挑眉,應道,“知道了。”
十月初五,一年一度的狩獵日要到了,原本以為會受到太子被廢一事的影響,圍場狩獵會被取消,沒想到還會照常進行。
墨瞳還是第一次參加這種活動。
“要去幾天啊”
“一般是四天。”慕懷祺對狩獵一直都不大感興趣,平時也都懶得去,“來回就要兩天的路程,中間騎馬到處追著一群動物跑,實在無聊的很。”
墨瞳沒有應聲,慕懷祺以為她覺得很新奇,便說,“如果你想去玩,我就陪你去。”
“我原本也不想去。”墨瞳冷哼,“但是你父皇不讓啊。他說我身為將軍,理應要去參加這種活動,你父皇說之前校場的比試,我的箭術和騎術都是一流,還等著我能大展身手呢。”
慕懷祺總覺得有些奇怪,但一時又說不上來,他父皇可不像是會說這種話的人。
出發前去圍場的前一晚,大家都在收拾東西,因著慕懷祺要去,所以身為懿王妃的姜韶和也準備跟著一齊去。
墨瞳夜里睡不著便躥到了房頂上去,她躺在屋頂上望著黑夜中的一輪彎月和點點星子。
她撫上心口,話說時間過了兩個多月了,她這噬心蠱好像在這期間發作的頻率越來越少了,莫非是因為快要死了,所以都等著那一天才發作
她不怕疼,也不怕死,但是現在,她變得有那么一點點不想死了,起碼不要死得那么快。
越想,就越睡不著,她就這樣躺在屋頂看了一晚上的月亮。
第二天早上出發時,她眼下兩片青黑色,慕懷祺湊近了盯著她的臉看,最后被她煩躁地推開,“你干什么”
“你昨晚沒睡”
“睡不著,”墨瞳應了一聲,她把行囊都交給白風放置在馬車上,翻身上馬,“走吧。”
這個時候姜韶和也緩緩行來,朝著慕懷祺行了禮后,又看了打著哈欠的墨瞳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