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房后,墨瞳一聲不吭地盯著慕懷祺,等著他自己主動說。
“瞳兒,我沒事,真的,你看我現在還好好站在這里呢。”慕懷祺走到她身側坐下,從剛剛開始他就注意到她手臂上包扎的傷口,起先房屋一片漆黑的時候,他沒能看清她傷得有多重,牽起那只手,抬眸看著她,心疼道,“你沒事就好了。”
“”墨瞳語噎,這人怎么就把話題轉到她身上來了
她并不打算讓他含糊過去,嚴肅道“許爻說你傷得重那就肯定很嚴重,到底怎么回事”
慕懷祺知道躲不過,便如實說了,“我追出去后,那兇手往南徐山莊那邊逃過去了。”
那兇手似乎是故意將他往那邊引的,可當時他只想著必須要除掉那人,就追了過去,追了一路,并沒有什么問題。
可南徐山莊位置偏僻,月光都難以照料到,慕懷祺只能憑著敏銳的感官來判斷那人的方位,幾次交戰,突然黑暗中似乎多出來兩人,當時那種情況下,那三人像是猜到了他能辨別他們的方位,便故意放輕腳步,連動作和呼吸都變輕了。
慕懷祺一時間沒反應,三人齊上,他只能勉強對敵,后來其中一人突然從背后襲擊,利爪穿破了他后背的皮肉,幾乎是在瞬間,慕懷祺掌風一震,便將包圍著自己的三個人震得退后幾步,他能斷定對方三個身手都不差,現在自己又受了傷,無法敵對三人,但殺一人尚可,他幾乎是瞬移,反身撲向傷他的人,一掌約用了六七成的功力,擊在了那人的胸口,只聽得一聲悶哼,嘔出血來,慕懷祺便輕輕一躍飛走了。
“所以我懷疑他們還有人埋伏在南徐山莊。”
又或許,那些殺人祭天的神經病跟南徐山莊有關系,但不管怎么樣,他都不希望白風牽扯在其中。
這些人已經瘋了。
“受了那么重的傷,你是怎么能忍得住的”墨瞳聽他說起有人從背后偷襲他,手指抓破他的皮肉時那么輕描淡寫,看到他回來的時候還能笑嘻嘻淡定得就像沒事一樣,不禁皺起了眉。
慕懷祺一愣,垂下眸子低聲笑了,不等墨瞳生氣問他笑什么,他又抬起頭看著她,幽深的瞳仁微微閃著光,“那你呢我聽許爻說了,你以前經常受傷,你是怎么忍住的”
墨瞳僵了一下,話題引到自己身上來的時候,她就不太想繼續下去了,但是因為慕懷祺的視線太過認真,她只嘆了口氣,說道“我是殺手,受了傷除了忍著還能怎么辦要是受個傷就哭哭啼啼,我還干這行做什么冷凝和白風都是你的手下,也是殺手,他們受傷有向你哭訴過了嗎”
這話把慕懷祺問得一噎,他本想說“你跟他們不一樣”,但是轉而又覺得以前墨瞳在那些人眼里只不過是個殺手,她所效力的那個影子特工局恐怕也只是將她當做利用工具來對待,所以那個鬼地方又怎么可能會在乎她的死活。
墨瞳說,“除了許爻,也沒人關心我受傷嚴不嚴重,疼不疼。但我也不能每次受了傷就跟許爻抱怨,這顯得太矯情了。”
而她加入影子特工局的這件事,根本就沒有讓老爺子知道過。剛開始接受訓練的時候,每一次都渾身是傷,她根本不敢跟老爺子提,到后面她適應了,就沒有再把這點小傷小痛放在心上。
慕懷祺心疼地摸她的頭,知道她以前吃過很多的苦,受過很多的累,輕聲哄道,“現在你有我了,矯情點也沒事。”
“”聽他這么說,墨瞳索性就往下接,“那你跟我說說,你能接受我矯情到哪種程度”
慕懷祺還真思考了,他凝眉抿唇認真想著,半晌,他才說,“只要不把我賣了,都隨便你。”
墨瞳“”
沒聽懂,她有些懵,“什么叫把你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