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瞳“”
“我沒跟你說過,我母后當年與父皇最初就是在這里相識的。”慕懷祺接著說,“后來隨母后故地重游時,我親眼瞧見她把東西藏在這里的,但沒看見是什么東西,她還叮囑我說一定要等到我及弱冠之后再挖出來,但后來太久沒有來這里,幾乎都要忘了。”
墨瞳看著他打開盒子,里面赫然裝著一個印章。
紫玉龍形,玲瓏剔透,印章鍍著金邊,金貴華麗。
墨瞳驚訝,“這該不會就是紫金印章吧”
慕懷祺篤定,“是。”
墨瞳一時間啞然,他們原以為紫金印章會是在南徐山莊里,怎么都沒想過是被埋在這。而且竟是以這般輕而易舉地就找到了。
慕懷祺疑惑,“紫金印章為何會在母后手里”
這個問題恐怕是沒有人能給他解惑,畢竟當年知道這些的人應該都死得差不多了,唯獨還有個皇帝也知道,但是他又說自己是把紫金印章交給了徐吾的,可到最后竟是被埋在這了。
莫非皇帝交給徐吾的那只紫金印章是假的
轉而一想,就覺得萬分不可能這可是他的東西,自己總不可能辨錯。
“先把東西收好。”墨瞳提醒道,“我總覺得知道紫金印章的人遠不止這么一點。”
之前劉頌德也說過是因為南徐山莊里出了內鬼,所以才會有跟杜斐堂接應的人,或許正是因為有內鬼,所以紫金印章的消息也早就泄露出去了。
“當年杜斐堂奔著南徐山莊去,恐怕不只是為了玄鐵劍,還有這個印章。”
所以才會不惜一切要毀了南徐山莊。
“你父皇恐怕也是一直被蒙在鼓里的。”
現在還有太多的疑惑了,本來以為是能挖出他母后留給他的傳家寶之類的東西,沒想到竟然挖出來一個紫金印章。
慕懷祺把東西帶在了身上。
“那咱們現在要去哪兒”
突然,就變得茫然起來了。
“去山上坐坐,吹吹風。”
“”
墨瞳無奈又無語,現在是該悠閑放松的時候嗎但還是隨著他上了山。
望著遠處的風景,一切好像又都挺平靜的,慕懷祺突然問,“瞳兒,你們那里是什么樣子的”
“什么樣子的這我怎么跟你形容隨處可見的高樓大廈,交通也比你們方便,總之就是科學,便捷”看著眼前的草木山丘,遠處的屋舍阡陌,即便是深秋,卻也是一片生機的景象,“很少還有這種純天然景象了。”
聽見她這么說,他順勢問道,“那你,是喜歡你們那處多一點,還是這里更多一點”
墨瞳笑了,“這怎么比啊”
要說更喜歡哪里多一點,她一時說不上來,她畢竟在現代活了二十幾年,再怎么樣都是更適應那種生活,但是她卻難以抉擇。
慕懷祺見她思考半天了,又說,“你不是應該說我在哪里,你就更喜歡哪里嗎”
“”墨瞳無語又好笑,“是啊,你在哪里,我就喜歡哪里多一點。”
“瞳兒。”他凝視著墨瞳的笑容,喚了她一聲,良久,他突然握住她的手,纖長的手指擠進指縫間與其十指相扣,“等回了京城,我們重新舉辦一次婚宴好不好”
突然吹起了一陣風。
墨瞳一愣,垂眸盯著被他緊握住的手,她感覺自己掌心貼著他的掌心,手心跳動,仿佛是在將自己緊張劇烈的心跳聲都傳達給對方似的,她吞咽了下口水,秋風拂過她額前的碎發,發絲輕輕搔動她的肌膚,又癢又麻,可她顧不得這些,問道“為什么”
“因為之前讓你那樣嫁進懿王府實屬委屈你了。”慕懷祺替她撩開貼在額頭上的碎發,輕聲道,“娶你本應是要昭告天下,十里紅妝,轎滿京城的。不然哪里配得上將軍”
“”墨瞳抿了抿被風吹得有些發干的唇,心臟還在滿腔亂跳,“其實不用的,你有那份心意就夠了。”
慕懷祺將她的所有小動作都收在眼底,見她抿唇,便抬起手,用指腹輕輕摩挲著她又軟又粉的薄唇,輕聲哄道,“用的。”
墨瞳深覺這個男人是上天派人蠱惑她的,害得她總是不能拒絕。
她覺得心跳越發不可控地亂,她仍是心狠地拒絕,“我不在意那些形式,只要我知道你心里有我就夠了。”
慕懷祺轉了個彎問道,“能告訴我為什么不想要辦婚宴嗎”
墨瞳說不出口,她總不能說因為他府上還有王妃和側妃們,單說一個王妃姜韶和,若是這婚宴辦了,只怕到時候姜家那邊就該有意見了,在朝堂上對慕懷祺有意見的恐怕也會變多,而她在王府里恐怕就更沒有一點安生日子了。
她隨便找了個理由,“因為我不太喜歡那種熱鬧場面。”
“是嗎。”慕懷祺稍有些失落地垂下眸子,眼睫簌簌,遮住黑眸,映在眼下一片陰影。
墨瞳見他這樣,心里又不忍,便問“你為何突然想要補辦婚宴了”
“因為我想看瞳兒穿戴鳳冠霞帔的模樣,肯定特別好看。”慕懷祺眼眸清亮,語氣熱忱,“想與你拜天地,還想掀起蓋頭時,瞧見你的臉,也與你飲合巹酒,此生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