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陳耀宗回到酒肆買醉時,坐在旁邊桌戴著面紗斗笠帽的人突然開口,“閣下是剎血門的門主”
陳耀宗放下酒杯,皺眉瞪向說話的人,可因為喝了不少的酒,他現在就覺得眼前的人都有些模糊,“你又是誰”
面紗下的臉勾起了嘴角,“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殺害了陳小門主的兇手是誰。”
一聽這話,陳耀宗當即皺緊了眉頭,瞪向那人,“你說什么你怎么會知道”
“這種事在這里怎么好說咱們換個地方如何”
陳耀宗一聽到能找到兇手這種消息,自然是不愿意再等,不是他不信任肖宗義,而是他太急于想要給兒子報仇,半分都沒法等下去。
如果這個人真的知道殺死自己兒子的真兇是誰,他當然得去報仇
陳耀宗當即起身,“好,換個地方說話”
一直到一間竹亭外,陳耀宗打量著周遭的環境,走在前頭的人轉身時,面紗隨之揚開一點點,露出了那雙亮晶晶的眼睛。
“陳門主隨我進來談。”
陳耀宗讓他身邊的門徒都留在原地,自己單獨跟了過去,剛開始是因為聽到這人知道兇手的消息,所以一著急就跟著過來了,現在他開始好奇這人到底是什么人了。就連肖宗義都說兇手連一點眉目都沒有,這人卻清楚,莫不是在騙他可如果她真是騙自己的,那他一定會活剝了她
“你真的知道兇手是誰”陳耀宗兩步就跟了上去,急著問道。
石桌上點了香,香霧飄繞。
宋宜像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輕笑一聲,“都說了知道,我又何必要欺騙陳門主,這對我來說撈得到什么好處嗎”
陳耀宗皺著眉頭不說話了。
宋宜并沒有摘斗笠的意思,面向陳耀宗,問道“不知道陳門主聽說過彼岸殺手沒有”
“當然聽說過。”陳耀宗眉毛擰起來就沒有松懈過,尤其是又聽到彼岸殺手這個名號以后。
等他琢磨過味兒來,才覺得宋宜這話里意有所指。
他瞪著眼,臉色并不好,“是彼岸殺手殺死我兒子的”
“是他。”
陳耀宗拳頭攥得咯咯作響,緩了緩他又說,“不可能啊彼岸殺手殺人會在現場留下彼岸花,可我根本就沒有聽說過而且這次來隴州的也不止我兒子,那么多武林人,他們沒有誰不知道彼岸殺手的。”
“確實。”宋宜說,隨后她又從腰間取出一朵半蔫卻仍然火紅的彼岸花,“現場當然有,只不過被我先一步撿走了。”
陳耀宗瞪著她手里的彼岸花,怒道“你你為何要這么做”
“陳門主先別著急。”宋宜捏著彼岸花的骨朵兒,垂眸打量著它欲敗不敗的花瓣,眼底藏著恨意,“你方才也說了,武林中沒有人不知道彼岸殺手的,若是要讓那些人都知道此事是彼岸殺手所為,恐怕會引起恐慌,那些人做事特別莽撞,到時候要是將彼岸殺手給嚇跑了,再想把人找出來就麻煩了。”
陳耀宗一時也無法分辨清楚宋宜話里的真假,他早就被仇恨沖昏了頭腦,“可是彼岸殺手為什么要殺我兒子我剎血門也從未與他結仇結怨”
“這跟仇怨無關,彼岸殺手殺人一向是以樂趣為主。”宋宜話語間帶著淺淺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