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點點頭,便加快腳步向前行去,但他們之中只有闊里吉思和阿難答還算年輕,余者不是老邁,便是體弱的文臣。他們只能叫過幾個守城的軍卒連拖帶架的將幾人弄進了西華門的門洞內,可就這百十步的距離也讓眾人滿身熱汗,氣喘吁吁。
“諸位上官快請進,先歇歇腳”負責守衛宮城的都威衛左衛都萬戶察罕趕緊將眾人讓進來,又吩咐親衛搬來幾把胡床讓眾人坐下。
“察罕,你這里好愜意啊”西華門外便是太液池,陣陣涼風從門洞吹過,十分涼爽,安童喝了幾口茶對侍立在旁的察罕道。
“右丞
說笑了,大汗近日住在儀天殿,下官也沾了些光,卻也不敢有絲毫懈怠”現在大汗住在哪里皆是秘密,不能隨便泄露給他人,可察罕見來者皆是朝廷重臣,大汗的近臣,看樣子也是前來覲見的,沒有必要對他們保守秘密,訕笑著道。
“吾只是開個玩笑,不必緊張”安童見其拘束,擺擺手又問道,“近來南朝的飛球常常飛掠宮城嗎”
“稟中丞,是比往日多了些”察罕恭敬地答道,“不過其也沒有什么異動,更像是在示威”
“我草原的射雕手能否將其射下來”鎮南王脫歡抬手抹去依然涌出的汗水問道。
“稟鎮南王殿下,很難”察罕言道,“南朝的飛球看似大如房屋,但飛的很高,估計離地有數百步,最好的射雕手用四石弓都摸不到它的邊兒,再說超過三百步其也沒了準頭。”
“那床弩也射不到嗎”何瑋問道。
“稟中丞,也不行。一是床弩移動緩慢,難以瞄準,射程也差少許;二是若是不中,箭矢不知飛落何處,弄不還便戶驚了宮中的貴人們。若是傷了人,也怕中丞彈劾我們啊”察罕苦笑著道。
何瑋卻是面色一囧,前些日子城上有軍卒以床弩射擊飛球,結果箭矢飛墜入民宅。那兒臂粗細的弩槍不僅將房子穿了個大窟窿,還將屋主戳了個透心涼,告到巡城御史前。最后循著弩箭上的標號尋到擅自發弩的軍卒,在御史臺的堅持下什長被斬首,余者皆打了鞭子。
在戰時誤傷人也是常事,追究起來不過是罰銀賠償了事。可御史臺非得以不遵號令,戕害百姓為由重處,惹得軍中眾將多有不滿。而何瑋也有苦衷,現在城中聚集著數十萬大軍,難免無事生非,他不過是殺雞儆猴,以震懾諸軍。而其提及此事,顯然也是對御史臺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