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趙昺起床后活動了下身體,除了噩夢留下的痕跡并無其它不適,看來并沒有沾染上疫病,而倪亮看著也與往日沒有什么不同,他心中暗喜。可高興了沒有一會兒便看到十幾名病歿者連同他們的鋪蓋、衣物被接二連三的拋入大海,連個水花都沒激起,昨夜剛剛建立起來的信心便頃刻瓦解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眼前這一切說明疫情并沒有被控制住,而是再加劇,如果繼續持續下去,恐怕用不了多久隔離船就將變成游蕩在大海之上的鬼船,自己即使獨活也又將變成海上游魂,連命都沒有了還談什么大志啊
“殿下,是否是否能將我們的防疫之法教授給其他人”守在一邊的倪亮突然結結巴巴地問道。
“可以是可以,但是我也不確定此法是否有效”趙昺有些吃驚,他和倪亮相處有月余,這還是其頭一次開口求自己,但卻不是為自己的事情。
“有效,有效”倪亮急忙答道,“今晨給劉大人診病的醫士說其高熱已退,氣色也好了許多,脈象也平穩了,還問我給劉大人用的什么藥。”
“哦,你怎么回答的”趙昺面色一喜,劉黻病情這么快轉好,說明自己的藥方是管用的,也可能是這個時代的感冒病毒不像后世發生變異,產生了抗藥性,自己又胡亂加大了藥量,便產生了瞎貓碰上死耗子的效果。
“我說是殿下吩咐下來的”倪亮立刻答道。
“”趙昺一聽又是黑線上頭,剛才還以為這孩子開竅了,原來只是性本善。這疫病不知道有多少御醫研究過,都沒有治好,而他說是自己這么個小孩子開的方,誰肯信呢。
“殿下,那醫士還在門外等著呢,是否告知”倪亮好像沒有發現殿下不爽,又問道。
“嗯,可以,但是藥量要他自己根據病情斟酌使用,其他措施要一并嚴格使用,才能徹底控制疫病。”趙昺想了想說道,反正事已至此,自己就算盡人事知天命吧。信,也許真能將這場危機化解;不信,自己也沒辦法。
“草民代船上軍民謝過殿下活命之恩”倪亮聽罷突然跪下叩首正兒八經地言道。
“這快起吧”趙昺卻被嚇了一跳,伸手去拉又哪里拉的動,只能任其磕了個頭,不過被人尊重的感覺真好,起碼不用仰著腦袋與其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