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不必,我們與大隊失散已是五日,而他們人多船雜,一者行不快,且也需停船補給,可能藏下上千艘大小船只的港口不會太多吧”趙昺看著鋪在幾上的海圖是直皺眉頭,大概畫了個范圍道。
這是張手繪的海圖,與現代的海圖相比顯得無比粗陋和簡單,準確性更不用說,且由于繪制方式的不同已經讓他看著十分費勁,其中更參雜著眾多的暗記,想來是綱首們的獨門秘籍,而他們正是憑此來保住自己的地位,現在卻給趙昺造成了不小的困惑。好在圖上標注的島嶼和地名還看得懂,但指望著由此量取準確的數據就不要想了,他只能根據船速靠心算推斷大概范圍。
“殿下的提醒甚是,地方小了藏不了身,也無法獲得充足的補給,且又得遠離敵軍,陸上還得有軍兵接應,如此一來殿下劃定范圍內符合條件的港口屈指可數。”趙孟錦點頭稱是,心中卻頓生疑惑。此前他以為殿下是在劉黻的輔助下才表現出超人的能力,而以現在的情形來看殿下并沒有得到其任何提示,且所想比其更為周全。
“趙大說的好,不愧是領過兵的人。”趙昺言道,“朝廷在泉州遇襲時,已有元軍現身,正如劉大人所言福建路可能大部已落入敵手,文樞密使也難在南劍州立足,不得不向南撤退,退入漳州。而如今元水軍已經出現在漳州海面,陸上多半也處于敵兵鋒之下,文樞密使只能再次向汀州或潮州轉進,以時間估算朝廷大隊應撤到了廣南東路的潮州,為安全計惠州也不無可能。”
“殿下讀過兵書”鄭虎臣突然問道。
“鄭壯士說笑了,本王離開臨安時剛剛啟蒙,而前時直到近日才得劉大人教導。”趙昺聽了抬頭一看嚇了一跳,幾個人都定定的看著他,目光中皆是驚疑,他暗道不好,自己說著說著便忘記了自己現在還只是一個孩子,可覆水難收也只能往劉黻身上推。
“劉大人真乃大才”鄭虎臣轉向劉黻施禮道,都說名師出高徒,此刻不管別人信不信,反正他信了。而另外倆人也紛紛送上贊美之詞,對其的感觀也大為好轉,琢磨著以后是不是也要和劉黻多親近些,免得其在殿下說自己的壞話。
“諸位拗贊了,殿下聰穎異常,觸類旁通,老夫怎敢居功”劉黻心里明白,自己教導殿下就沒幾天,一本論語還沒講完,再者自己也不精通的兵法,如何教導可眼前又沒法解釋,只能訕笑著答道。
但殿下的一通入情入理的分析同樣讓劉黻驚異不已,甚至對自己懷疑殿下所說的奇遇感到慚愧。可當他看著本應該站在艙門口的倪亮此時卻守在緊閉的臥房門前時又疑竇頓生,難道其中有什么不能為外人所知的秘密,還是就藏著那位自己一直懷疑存在的幕后高人
看著眾人的表現趙昺也是小心肝跳個不停,意識到不經意間自己的話說多了
他前世獨守空船數年失去了一個正常人應該有的東西,包括與其年齡相匹配的經歷,幻想過如果讓自己重活一次應該怎樣規劃自己的人生,實現自己的夢想,獲得不一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