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將軍所言不錯。”趙昺點點頭道,他清楚的很,以現在的實力與元軍在陸上無法爭長短,在海上還尚有一戰之力,而這種情況一直持續到朝廷覆滅也沒有改變。因此他的打算是優先發展水師,增強水戰能力,也只有如此才能保命。
“殿下,我們只有三十艘船,其中還多數都是商船和五百石以下的小船,如何用得了這么多的舟軍”趙孟錦卻是疑竇未消,依然認為王爺是異想天開。
“趙騎尉,你還是看得匆忙,殿下已經解釋清楚了。”劉洙笑笑拿過方案說道,“你看,咱們府中共有舟船三十艘不錯,其中殿下的座船最大為三千石的客舟,僅篙師水手就需六十人,可載四百余人,除各種雜役還可配二百戰兵;次一等的二千石沙舟我們共有六艘,需水手二十六人,也可載戰兵二百人;還有艨艟戰船五艘,帆櫓并用,所需水手更多,且需配備戰兵百人。剩下的小船最少也需篙師水手十余人,而殿下又要求每艘船水手皆按雙倍配置,細算下來,三個指揮的人手也不富裕。”
“如此算來,確是如此,可殿下又為何雙倍配置水手呢,難道怕他們不肯出力不成”趙孟錦也曾掌管過水軍,知道其算的不錯,但船上的水手平日也都是按照正副雙配,以便于日夜值守,可現在又加上了一倍,因此才有此問。
“趙大你真是一根腸子通到底兒,咱們現在只有三十艘船,可并不表明以后也只有三十艘船,再者一旦有戰事發生,不免又損傷,屆時哪里去尋那么多的人手。”坐在趙孟錦身邊的鄭虎臣聽著他說是不住搖頭,見他如此迷糊兒,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提示道。
“哈哈,是灑家鉆了牛角尖兒啦,還是殿下想的周全,咱們在海上時只有三條商船,四、五百人,如今卻翻了十倍,將來定能再多百倍的。”趙孟錦愣了下后也不禁被自己逗笑了,摸摸胡子說道。
“如此安排也好,每艘船皆配備固定的水手和戰兵,即可單獨作戰,也可搭載步軍出戰,比之從前臨時調配要合理的多。”劉洙笑過一陣說道,眾人也點頭同意,表明已然認可了這種安排。
“每艘船所需篙師水手和戰兵多少,本王并不了解,如何選配稍緩再議,對其它所列還有異議否”因為宋代水軍一直處于從屬地位,趙昺起初還擔心眾人對如此安排眾人會不同意,看情形不需自己再費口舌。而說實在的如果論對現代船舶的人員配置,雖然比這個時代復雜繁瑣的多,但他也能說得頭頭是道,可對于槳帆時代他只能說了解,具體如何卻是不大清楚,以其當著眾人露怯,還不如動動嘴讓他們去做。
“殿下,下官見新案中將淘汰老弱一節刪去,難道殿下還要將他們留于府中”劉志學起身施禮道。
“是的。”趙昺點點頭說道。
“殿下,下官以為編練新軍首要便是要挑選精壯,淘汰老弱,而不能因一念之慈而誤事。”劉志學是駐泉州淮軍的一個指揮使,對于軍旅中的事情十分熟悉,見王爺確有此意,再次出言道。
“劉都尉所言正是,保留老弱會影響戰力,再者如今糧草供應緊張,還要分糧給他們,食不果腹長久以往只會使強者變弱,遇敵則敗。”劉淑智也起身道,他也是泉州軍幸存的軍官之一。
“你們所言都不錯,可你們不要忘記投奔王府的那些人皆是同你們一樣的袍澤兄弟和他們的寡妻孤子,大宋的子民,而他們一旦離開王府,將會如何大家想必也十分清楚”趙昺聽了卻一改平日嬉笑的樣子,掃了眾人一眼以手擊案厲聲道。
其實這個問題也讓趙昺很為難,他十分清楚現在的形勢下,保留最具戰斗力的青壯,淘汰那些老弱婦孺是正確的選擇,但對于被裁撤的人確十分殘忍,失去了王府的庇護,他們不是曝尸荒野,便是被人擄為奴隸。而這些老弱婦孺和病患不是曾護衛自己的義勇,便是各軍中的遺屬,如果棄之不顧,又讓他良心難安,所以心中十分糾結。
想想當年劉備也曾遇到過這種事情,他不顧群臣眾將勸阻帶領四十萬荊州軍民逃難,結果不僅大敗且造成了眾多軍民的傷亡,因此常常被人詬病,說其明知不可為而為之,實是不智之舉,乃是個混亂施恩的濫好人,但趙昺卻以為此舉也正表明其心懷百姓才得以贏得人心,從而能再次崛起三分天下。趙昺想到此也下定決心與他們共患難,索性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