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會曬鹽,算嗎”
“大人,我是皮匠,行嗎”
“收,都收,上那邊登記畫押”周翔一揮手道,而對于繼續的來人他也只是簡單問過幾句,便都盡數收下,一會兒工夫,他身后的隊伍已足有二、三百人了。
時間不長,大家便發現匠作局那邊審查簡單,要求也低,只要有些手藝無論是老、是少幾乎是來者不拒,甚至一些會紡紗織布,裁剪衣服的女人都要。這下可好,一些本想入護軍,可又信心不足的人猶豫起來,可眼看著加入匠作局的人越來越多,而自己還未被選上,一旦那邊的人招夠了,那自己豈不兩頭落空,便也投向這邊來了,一時間匠作局這邊擁擠起來。
“你都會些什么”眼見一個中年漢子擠到桌前,周翔依舊像剛才一樣問道。
“我”那漢子被問住。
“大人,不要理他,這人定是什么也不會,上陣又怕死,到這里來充數的。”邊上的人看著那漢子面紅耳赤,支支吾吾的不知道如何作答,恣笑著說道。
“我我會種地”那漢子憋了半天,突然大聲吼道。
“種地”現場的人們愣了一下,又猛然爆出了一片哄笑聲。若說種地,在場的人只怕十個有八個都是種地的出身,這個實在說不上是什么手藝。
“我真得會種地,耕地、育苗、插秧、收割我樣樣在行,同樣的地我的至少要比別家多五斗。”那漢子急了,沖著眾人急吼吼地辯解道。
“如你所說確是種田的好手,我匠作局收了”周翔知道一畝上好的水田一般能產稻谷三石,而同樣的地能多收五斗,確實了不起,可與自己這里實在不搭邊,正想拒絕卻下意識的向王爺那邊望了一眼就立刻改了主意。
“嗯,老周還挺懂事”在遠處觀望的趙昺笑了,輕輕頷首道。
“還是殿下慧眼有加,識人有方。”王德趕緊接過話說道。
“你這馬屁拍得讓人舒服,可說出去誰信。”趙昺扭臉道。
“即便他們那些人還心有存疑,可小的知道殿下的,絕不會懷疑的。”王德是親眼看著殿下一筆筆的修改的方案,只是謄寫時假手的自己,當然清楚內幕,“殿下,不過這馬屁是何意啊”
“馬屁是什么意思都不明白嗎”趙昺挑了下眉毛說道,這馬屁一詞雖然粗俗點,可也是古時傳下來的俚語,后世上下皆知何意,難道大宋的宮中不流行。
“殿下,小的真的不知”王德搖搖頭道。
“這拍馬屁之意原來是說韃子們的。”趙昺這時猛然想起此話的典故是古代的不錯,但是起于蒙古人,自己無意間又說禿嚕了嘴,好在與這個時代還算吻合,自己還能補救,“韃子們平日都騎馬,當然也喜歡別人夸自己的馬好,因此見面的時候都會拍拍對方的馬屁股說對方的馬真好,也就是奉承之意,所以久之就有了此說。”
“哦,殿下真是博古通今,連韃子的事情都清楚。”王德聽了一臉傾慕地贊道。
“你這就是拍馬屁啦”趙昺在王德的屁股上拍了兩下笑道。
“呵呵,小的是出自于真心,覺無奉承之意。”王德有些尷尬地說道,心里卻對殿下的親昵十分受用,可也感覺伺候這么個機靈鬼實在是個讓人頭疼的事情。
“咦,陳墩那小子又鬧起來了。”主仆兩人說話間,趙昺發現周翔那里又出事了。
“殿下,這小子自從到府中就沒有安生過,整日惹禍,真該治治他了,今天這么重要的場合他也敢搗亂。”王德看了片刻皺皺眉說道。
“是啊,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是該懲治一下了,否則不知道會惹出什么大禍來呢”趙昺也深以為是。
“殿下,這是個惹禍精,不如借此機會將他驅逐出府算了。”王德立刻建議道,他知道王爺要將老營歸于內府管理,自己可不想整日為這個小子頭疼。
“不行,這小子如果調教好了,他日定是個人才”趙昺搖搖頭說道,他決定親自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