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事皆有可能。”趙昺沒有正面回答,而是拿過一張地圖道,“兩位大人請看,前往占城的道路有幾條”
“如今廣西路已經陷入敵手,陸路難通,只有經瓊州過海才可到達。”應節嚴只掃了兩眼便看清了形勢,但仍不解殿下之意疑惑地道。
“應大人所言正是。和議失敗,避難占城無果,想來陳相也不會輕易放棄,而眾臣對重回陸上一舉擊退韃子站穩腳跟恐怕也是信心不足,那他們會怎么想”趙昺看看二人問道。
“當然希望能留下一條退身之路,在局勢無法挽回之時求得生機。”劉黻毫不猶豫地回答道,雖然前時已經領教過殿下的算無遺策,可他對其的跳躍性思維還是不大適應。
“唉,老朽明白了,殿下不愧是局中高手,心思之縝密真是令人嘆服。”而應節嚴聽罷,再將殿下前后所言串聯起來,終于想通了殿下予以何為。而其為了達到目標也可謂煞費苦心,不僅利用了當前的局勢,連朝中的幾位重臣所想都琢磨進去了,堪稱一個大手筆,若不是親身經歷此事的前后,如何也難以相信這是一個孩子謀劃的。
“應大人,在下還是不太明了,請直言。”劉黻的思維還是慢半拍,一時想不通其中的關鍵,轉向應節嚴道。
“殿下早已懷了脫離朝廷另謀發展的心思,只是一直沒有機會,如今得知朝廷要與蒙古議和,審時度勢之后認定和議根本無法達成,便主動請纓出質蒙古以換得開府設衙,此舉是極為關鍵的一步。而議和終會無果,可殿下開府已成事實,便可名正言順的招兵買馬,組建府軍;朝廷和議不成,威脅未除,必定會另謀出路,陳相提議移師占城又難以得到支持,殿下即可上奏朝廷鎮守兩廣,守住前往占城的海路。前途未卜之下,朝中誰也不會反對,一力主張前往占城避難的陳相也會鼎力促成,殿下出鎮地方的計劃亦可實現。”應節嚴三言兩語便將明了的總結出趙昺的意圖和計劃。
“應大人,你以為殿下之計可行”劉黻聽罷沉吟片刻,似在消化這諸多的信息,好一會兒抬頭轉向應節嚴問道。
“殿下之計看似天馬行空,不著邊際,但細想之下只要謀劃得當,查余補缺,未必不成。”應節嚴捋捋胡子說道。
“不錯,楚河三分闊,從未有穩操勝券之說,只要事情一日未成,便難談成功。”趙昺深以為是地說道,他也知道計劃是一回事,能不能順利實施又是另一回事,其中出現什么變故也是十分正常的,畢竟誰也不是神仙。
“余以為此事有天助,必能成功”趙昺和應節嚴都保留看法,而處事一向謹慎的劉黻卻突然語出驚人地說道。
“聲伯此話怎講”應節嚴詫異地看向劉黻問道。
“殿下可還曾記得船上之事”劉黻卻沒有回答,轉向王爺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