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當時為了以后美好的生活很快便墮落了,而他經過反思,也想明白了用權術謀人謀事,往往能最小的力氣獲得最大的收益,實現效益的最大化。一番苦干加巧干,很快便出人頭地。但他學藝不精,黑心的老板技高一籌,抓住了他心軟、好面子又缺錢的命門,為他畫了張大餅就讓趙昺心甘情愿的鉆進了套子,最后成了替死鬼。
來到這個世界后,趙昺就發現自己力量太單薄了,若想活著,且能好好的有尊嚴的活著,只能靠腦子來改變現狀。他清楚無論古今在權利斗爭上沒啥區別,甚至更為殘酷,而長于智謀者勝、精于算計者勝、熟于權謀者勝,這條斗爭鐵律卻是亙古不變的。生死關頭之際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調動平生所學來應對當前的局面。
設計應節嚴自然是趙昺處心積慮的事情,應該說從兩人見面的那一刻起就開始了。人長得好有時候很占便宜,好壞似乎也帶著相。應節嚴雖一襲舊衣,卻穿出了仙風道骨的范兒,身上似乎帶著股讓人不敢侵犯的凜然正氣,卻又讓人想要親近。那陳宜中看著長的也不賴,衣著華麗,稱得上中年帥男,可趙昺看他就不舒服,目光中帶著狡詐,身上散發著陰損之氣,讓人敬而遠之,恨不得繞著走。
幾次接觸和從側面了解后,趙昺對應老頭更加看好,不僅是少年神童,還是文武雙全,有從地方到中央的工作經歷,熟悉軍政事務,官場規矩。更加難得的是學問淵博,品德高尚,且有著改變當今朝廷現狀,抵御外辱,重振大宋國威的抱負。年紀雖然大點兒,但也剛剛六十多歲,按現代標準這層次的干部還不到退休年齡呢,正是經驗豐富,做事沉穩的好時候。
趙昺覺得這簡直就是老天的恩賜,特意派來輔助自己這個白板兒的。可他也知道越是有本事的人,越難以收為己用。因此初時就沒想將其納入府中,只想借助其威望和能力促成自己逃離朝廷的計劃。而他先前無論是擺出棄子求生之局,還是借劉黻之口說出疫船上發生的一系列事情,尤其是那神秘的偈語都是圍繞著這個目的進行布局的。
出質蒙古本來是虛張聲勢的前奏,只是想贏得開府和博得太后的信任,并沒有應節嚴什么事情,沒想到陰錯陽差太后卻將應老頭指定為自己的師傅。天降驚喜,不能不讓趙昺感謝上天垂憐,而如此一來其真真切切的就變成了自己的老師和僚屬,起碼名義上成了割不斷的整體,作為曾經的高管,他知道有些人雖然看著是跟著自己干,卻并一定是真心實意的,而是出于各種目的暫時棲身于此,一旦有了風吹草動便拍屁股走人了。所以這樣的人只能利用,而不能夠信任,更不能托付。
那想要將應節嚴變成自己的親信,成為能以性命想托付的臂助,就不能不使點手段,雖然可能會讓人不齒,但現在斗爭已到了你死我活的關鍵時刻,馬上就要見分曉之際,已容不得他在乎他人如何想,如何說了。而趙昺今天所為正是有備而來,他知道要想操控對方,就必須發現對方可以被操控的弱點;而如果發現不了或者對方弱點很少,那么操控行動就可能失敗或者很困難。
在社會上廝混多年,趙昺發現人都有個通病,那就是不論帝王將相,還是販夫走卒,乃至地痞混混都愛惜自己的名聲,區別只在于程度深淺而已。當然地位越高,名聲越響的人就更愛惜自己的羽毛,像應節嚴這種活了六十多年,贏得了無數贊譽的人肯定不會例外,不想也不能在大義上有虧,以致毀了自己的晚節,那趙昺就給他掛上大義之名,使他不能不上套,而背主肯定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