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也知道朝廷財政困難,所需全部取自地方,而政令所達的地方越來越小,供應已經難以為繼。我們若是再行征繳,對百姓而言是雪上加霜,必會引起軍民的反對,進而釀成禍端。”趙昺起身便為應節嚴捶背邊說道。
“謝殿下”應節嚴擺擺手表示自己沒事了,又拱手謝過。王爺親手為自己撫背,他還是十分感動的,但這并不能消除他心中的疑惑,“殿下既知如此,又欲何為呢”
“既然不能取之于民,那就只能取之于敵”趙昺重新坐回說道。對老頭兒的客氣并不以為然,自己前世可是尊老愛幼的四好青年,做這點兒事情只是自然而然的,并沒有什么想法,沒想到老頭卻感動的眼含淚花,當然也可能是嗆的。
“取之于敵還請殿下明示。”老頭兒又是一愣,暗嘆老了。自己也不是笨人,過去只需領導幾句話,甚至一個眼色,便能充分領會其意圖,知其想法。但今天盡管全神貫注也竟無法跟上殿下的思維,多次問詢還是無法洞曉小王爺的心意。
“我想打廣州。”
“攻取廣州”老頭徹底蒙圈了,不過這次是被殿下的大膽嚇住了。廣州是廣南東路重鎮,宋蒙雙方爭奪的要地,再次失陷后元軍布有重兵。朝廷也曾欲收復廣州以緩解壓力,但又都放棄了。想想朝廷雖然屢敗,可現還號稱三十萬兵將,即便榨干水分也有十萬軍兵可用,他們都無力攻取。而帥府滿打滿算也只有二千余還處于整訓狀態的義勇,其就敢打廣州的主意,可稱得上膽大包天了。
“然也”趙昺點點頭道,“廣州乃是四海通衢之地,商貿繁榮,乃是財富聚集之地。而廣東自開發嶺南后也日漸富庶。元軍一路北來,沿途劫掠了巨額財物,現尚來不及北運,必都存于廣州,只要我們能攻取此處所獲定然甚豐”
“殿下稍緩”應節嚴實在是聽不下去了,不得不打斷殿下的話,心中暗嘆王爺這是把廣州當自己家庫房了,以為伸伸手就能拿到啊,可還是忍住了氣問道,“廣州富庶征繳軍需也容易些不假,可敵我實力懸殊,殿下又有何妙計能克敵必勝”
“先生是不是忽略了元軍正欲北返平亂之事”趙昺有些無奈似的搖頭苦笑道。
“哦,老夫真是糊涂了,殿下是欲敵軍大規模北調之機,乘虛而入重奪廣州。”應節嚴經殿下提醒,猛然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竟然將這件事情忘記了,他拍拍腦門笑道,“但殿下要知敵軍雖大規模北撤也必會留精兵守城,而我們府軍剛剛組建,訓練時日尚短,戰力不強,兵力也嫌不足,即使兵力相當若想破敵也并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