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勿慌,韃子水軍并未大舉南下,可能是廣州派出的巡船,數量不會太多,絕非我們的對手”應節嚴手搭涼篷向南張望道。
“張瑾,看看他們將船發出的信號是什么意思”趙昺吩咐在旁警戒的侍衛張瑾道,其原本是東石寨水軍的軍官,熟悉水上的聯絡信號。
“殿下,前軍發現三艘大船,難以判別身份,已派出快船前去查看,并命其余各船做好迎戰準備。”張瑾跳上艦艏的望臺觀察片刻回答道。
“發信號告訴前軍,無論是敵船,還是商船、漁船一律攔截,若是逃跑堅決擊沉,決不讓他們逃走。”趙昺下令道。
“殿下,若是商船被我們擊沉恐傷及無辜啊”應節嚴急忙阻攔道,現在兩國正在戰時,那些遠來的藩船見到大隊戰船必會逃走,免遭劫掠,那肯定難逃被擊毀的命運,如此不辯良善豈不有違天道。
“先生,此刻我們已經被發現,若是放過他們被他們逃回告知敵軍,豈不泄露了行蹤,則失去了先機,因此絕不能有婦人之仁。”趙昺堅決地說道,前世他聽說的這種因為心軟放過那些進入戰區的平民,結果導致戰斗失利的事情太多了。
“殿下”
“張瑾,發信號”事件緊急,趙昺不想此刻與應節嚴爭辯,扭臉對張瑾道。
“遵命。”張瑾見兩人起了爭執,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但他還是堅決遵從了殿下的命令。
在張瑾的口令聲中,帥船升起聯絡旗,桅桿上刁斗中的號兵隨即揮舞旗幟將命令傳達給前鋒軍。趙昺也在倪亮的幫助下上了船艏的望臺,只見前軍那邊將船上也是信號旗擺動,他卻不甚明了,但前鋒軍已經開始變陣。數艘中型的蒙沖戰船降下風帆,改為以人力搖動槳櫓驅動徑直迎了上去,其余戰艦也改變航線向兩翼迂回,欲包抄敵船。
“快,命令加速,咱們也沖上去”趙昺對望臺上的鄭義說道,其是疍兵首領鄭福翁的長子,被選到帥船上擔任海師,也就是現代的導航兼引水員。
“這殿下勿急,他們跑不了。”鄭義看看隨后跟上來的應節嚴猶豫了下說道。
“你唉”趙昺嘆了口氣瞥了眼應節嚴沒再吭聲,明白自己現在是一軍主帥,誰也不會讓他親臨鋒矢。
不過趙昺也明白敵船很難逃脫追擊,因為現在刮的是南信風,己方的船隊是逆風行駛,只能不斷調整風帆的角度迂回前行,所以劉洙命令槳帆兩用的蒙沖船改換動力是正確的。而敵船是順風行船,速度很快,其要想掉頭逃走并不容易,其首先要減速調整風帆再以大角度轉彎,但又會撞上迂回的己方戰船,倘若不掉頭徑直向前又難以穿過后邊己方的中軍、后軍船隊,可以說是進退維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