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乎了一夜,又搗鼓出了幾處藏寶之地,所獲雖沒有前兩處這么夸張,但也甚豐,僅香料就查獲了四百余斤,這些東西在現代不是什么稀罕物,可在當時價值堪比黃金。趙昺想到事務局曾報告,蒙古人因趙若岡獻城有功,賞賜了其半個廣州府的傳言雖有水分,卻也不全是虛言,僅自己起獲的這些財物就有四十萬貫,如果按照當前金銀的溢價計算還會更高,沒想到最后都便宜了趙昺。
趙昺發了洋財也不吝嗇,參加行動的每個親兵一人一塊銀磚,軍官倍之。兩個出了大力的事務局探子自然也不能虧待,同樣厚賞了他們。這些財物他本來就沒打算將這些東西入賬,而是想留著自己花銷,于是又下了封口令,不準泄露今晚之事,有人若問便說殿下出府巡營去了。眾人得了賞,又知殿下的壞脾氣,自然沒人會多嘴。
起獲的財物也沒入府,直接便送到了御船上。隨行的三輛大車往返兩趟才將趙若岡的家財拉完,等他們到了府衙后門的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趙昺準備入府無意間撇了一眼,突然發現角門外放著口黑漆棺材,把他嚇得出了事冷汗。
“王德,你去問問誰把棺材擺在咱們門外了。”剛發了財便看到口棺材,讓做了虧心事的趙昺十分不安,催促王德去問。
“殿下,棺材是陳家準備的,說他們的小公子命不久矣,正籌備后事呢”功夫不大王德便返回稟告道。
“壞了、壞了快去看看”趙昺聽了拍著腦門道。跳下車就向前邊跑,自己這兩天光忙活抄家的事情,把陳家兄弟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凈。
趙昺氣喘吁吁地趕到前邊客舍時,只見外邊已經聚了一堆人,一個個的滿臉悲戚,邊上還放著燒紙、香燭和麻布、白帳等一應喪葬之物。見狀趙昺更加著急,總覺人家上門求醫也是下了很大決心的,自己安排之后卻沒有來看過一眼。實在是太不禮貌了,緊跑兩步闖進屋去。
“陳僉事如何”趙昺進屋便問道。
“哦,殿下”坐在病床前的陳則翁突然見到殿下闖了進來,愣了下伸手擦掉臉上的淚水。趕緊起身見禮,屋子中其他人也趕緊施禮。
“瑞州先生不要著急,慢些說”趙昺看其眼中盡是血絲,發髻散亂,人憔悴的不成樣子。急忙扶住他說道。
“多謝殿下掛心,舍弟入府后經危郎中治療后,當天略有好轉,但昨日又突然加重,一直昏迷不醒。危郎中看過后開了藥卻已經喂不進去了”陳則翁說了兩句便說不下去了,低聲抽泣道。
“郝主事,你們就沒有什么辦法救人了嗎”趙昺轉向立在一邊的郝云通道。
“殿下,屬下無能。危先生都說藥石已然無效,能否活過今日只能看天意了。”郝云通低聲道。
“我看看”趙昺想想也是,郝云通就是個蒙古大夫。全憑自己的信任和提拔才上位的,危氏兄弟都沒辦法,其更是白搭,說著他上前去看,卻忘了論醫術自己還不如眼前這個蒙古大夫。
“殿下,不可”陳則翁嚇了一跳想去阻止,卻被郝云通拉住了。
趙昺瞅著躺在床上的陳任翁就難受,其雙目緊閉、牙關緊咬,嘴唇干裂,身子還不由自主的時不時抽搐一下。露在外邊的傷腿泛著青色,腫脹的更為厲害。他又伸手摸摸其的額頭,熱得燙手,燒的很厲害。已經處于昏迷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