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閑談,陳氏哥兒倆對殿下真是刮目相看,他小小年紀居然胸有復國之志,只這份情懷就令無數人汗顏。而其取了廣州這繁華富庶之地,卻并不貪戀,仍不忘其志一意前往瓊州,這種情懷更讓人敬服。
“殿下,在下聽言府中正在募軍,可還順利”陳任翁突然問道。
“唉,瓊州乃是荒蠻之地,世人畏懼如虎,應募者并不踴躍。”趙昺嘆口氣道。
“真是世風日下,此國破之際正是一報君恩之時,小民卻貪戀身外之物,真是可悲可嘆”陳任翁以手捶床悲憤地道。
“切不可如此說,人皆有憐鄉之心,故土難離也是可以理解,不可一概而論。此次攻取廣州各鄉義民群至助軍,才可輕取城池,足見他們亦懷有忠君之心。”趙昺搖搖手道。
“殿下真是仁義”陳則翁感嘆道,心中也起波瀾,那些小民不肯從軍報國,殿下不以為杵,反而為小民們辯解,比那些視民如草芥的官僚強太多了。
“即便他們如此,殿下還下令將抄沒的田地分與那些失地的百姓和佃戶,他們真是有負殿下一片愛民之心。”這時剛剛參加堂議的郝云通插嘴道。
“殿下,在下想入帥府為兵,可否”陳任翁心中一動問道。
“咝陳僉事少年英雄,作戰勇猛,治軍有方,本王早有耳聞,能入我帥府正是求之不得,但如今你已是廣東兵馬僉事,并不歸我帥府麾下,本王只能割愛了。”趙昺一臉痛惜地說道。他倒是真想將其召入府中,想想自己那里一堆老頭子,而底下新生一代將領還未培養出來,已經出現斷層,缺的就是年輕將領,其只有二十六歲,正好可以填補空缺。
“殿下。在下可以辭去僉事一職,再入帥府軍。”陳任翁有些急了,出言道。
“陳僉事,那也不可”
“殿下是嫌麟翁無能”
“陳僉事。本王拒絕并非如此本王在甲子之時曾與張樞密副使有些嫌隙,話只能至此”趙昺猶豫了下說道,“你就在府中安心靜養,不要作他想,本王還有些事情。這便告辭了”
“郝院長,殿下和張副使為何起了爭執”送走了王爺,陳則翁問收拾藥箱的郝云通。
“唉,此事說起來氣人”郝云通嘆口氣道,“當時殿下收留了眾多義勇,朝廷以存糧緊張為由不予撥付。眼看糧食將要耗盡,殿下便傾盡所有遣人前來廣州購糧,好在趕在陷落前買回了兩船糧食。糧船卻在入港時被郢州軍攔截,要強取糧食,被殿下派人奪回。兩府因此生嫌。此后張副使又想謀取,被殿下識破詭計,其不但沒有沾到便宜,反而被殿下教訓了,導致兩府進而交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