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可知敵酋忽必烈日前已命其中書省檄諭中外稱江南即平,宋宜曰亡宋、行在宜曰杭州。”趙昺輕聲說道。
“可惡,我大宋朝廷尚在,豈容韃虜妄言”應節嚴以拳捶案道。他雖憤怒,可也知道忽必烈已然以中國之主自居,大宋在他眼里再不復存在,對也不會再以一國視之,只將他們作為匪盜論,這也標志著忽必烈將要發起對江南趙宋最后的清剿。
“話雖如此,但若保不住朝廷便成事實,而瓊州則可能是朝廷的最后立足之地,大宋復興的根本。”趙昺有些無奈地說道。
“殿下,如今我們的海防建設初成,如今又有數萬大軍,何愁守不住瓊州”應節嚴見殿下情緒低落,趕緊給他打氣道。
“是啊,但我看來若是五萬敵軍來攻,我們可勝敵軍;若是十萬之敵一路來攻,我們的防線尚能擋住敵軍的進攻,可若是兵分兩路則防線還是羸弱,漏洞太多,難免顧此失彼”趙昺苦笑著說道。
“殿下所言不虛,瓊州距海口僅十里,盡管我們建立了三道防線,但敵軍一旦登陸便再難抵擋,須臾便至城下,瓊州彈丸小城即便不被攻破也會被困死。瓊州一失,則全島危矣”應節嚴點點頭道,“而如今我們兵力有限,卻要處處設防,以致兵力分散,敵軍分兵大舉來攻實難抵擋。那我們是否將后軍調回瓊州,以增強兵力”
“現在調回后軍為時尚早,其在雷州可在敵至時為我們發出預警,從而先發制敵。”趙昺擺手道。
“殿下,你說要先發制敵可我們是處于弱勢,先行出兵豈不會更加削弱我們放手的力量”應節嚴聽了不解地問道。
“先生也說我們御敵縱深太小,因而只能設法增大,先行以水軍出擊與敵對戰海上,削弱其實力”趙昺言道。
“殿下之意老夫明白了,韃子長于野戰,卻不善水戰。而大海茫茫,韃子再厲害也不能蹈海而來,也要憑借舟師。我們與敵先戰于海上便等同于加大了防御縱深,若敵兩路來攻也可以水軍阻敵一路,從而減少陸上的壓力,是也不是”應節嚴捋捋胡子道。
“先生不愧是兵法大家,使得問題迎刃而解,本王謝過了”趙昺拱拱手笑道。
“這殿下不要取笑老夫了”應節嚴被殿下這么一夸反而有些著惱,“殿下不顧一班步軍將士的吵鬧,一味的偏愛水軍,想是早已想到了這些,卻來拿老夫逗悶子”
“呵呵,本王絕無此意,先生曲解了”趙昺賤兮兮地笑著道,又擺出一副抵死不認的樣子,讓人忍不住想暴揍他一頓。
“唉”應節嚴只能無奈地長嘆一聲,“既然殿下早有準備,為何還煩悶不已呢”
“唉,不滿先生說,本王是心中沒底啊”趙昺對著也嘆口氣道,“韃子如今不僅已經占據中原,且又擁有江南之地,轄地萬里,治下億萬臣民,可輕易募兵百萬。而我瓊州就算盡發為兵也不過十萬之眾,以一地而對一國,勝得了一次、二次、三次唉”
“殿下,世事無常,誰知明天會發生什么事情,去年此時誰又想到殿下能創下帥府就連老夫也從未想過會被殿下說服入府為幕,這么大歲數還會重披戰袍呢”應節嚴輕笑著說道,他意識到殿下正是因為太過聰穎,而考慮的太多。可本身又是個孩子,毅志難免不堅,從而心生沮喪,“如今只要殿下在,帥府就在,又何必拘泥于一城一地之得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