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說笑了”殿下舊事重提,韓振老臉一紅,不好意地道。
“唉,這里風景很好,周圍河流縱橫,卻也荒野一片,少有人煙,真是可惜了”趙昺見其害臊了,不好再開他玩笑,指指湖岸道,而這里離城不過數里之遙。這如畫的風景放到前世恐怕早就擠成了粥,湖里下滿了餃子,可如今卻幾近原始狀態。
“是啊,殿下。這里雖號稱一州之地,卻只有兩縣之地,相隔近百里。而戶只有五千余,丁口不足萬。這萬州也只有城池海岸附近有幾個村落,靠制糖、煮鹽為業,田地出產甚少,便是商船也很少到此”韓振言道。
“嗯,萬安軍人口太少,導致發展無力,待人口增多慢慢會好起來的。”趙昺點點頭道,他知道在古代生產力低下,人口便成了重要的生產資料,但以現在海南島上的田地又暫時無法供養這么多的人,這便成了一個兩難的選擇。
“現在軍中的士兵常開玩笑說,萬安的軍兵比百姓還多,出門碰到的十個人倒有八個兵。”韓振想說個笑話,卻十分失敗,殿下的嘴角只是抽了抽卻沒笑。
“許知縣,你是本地人,你說說這萬安軍這么好的地方,多年以來為何遷此的人甚少呢”趙昺扭臉問還在整理魚竿的知萬安縣許聰。他祖上進士出身,在紹熙年間任瓊州通判,后便落籍于此,雖至今已有百年,但詩書傳家。許聰既有家學,又曾在府學就學,通過了府試有了官身卻未能入仕,可為人公道清明,在鄉間很有威望,此次帥府選拔官員,其被征辟為萬安知縣。
“稟殿下,萬安地廣人稀,原因很多。但主要是因為地處偏僻,物產不豐,難以吸引移民;再有便是萬安軍與俚硐雜處,常常受其騷擾,單門小戶的移民難以立足,陵水縣尤甚。”許聰聽了急忙放下魚竿施禮答道。
“嗯,那這里的土地是否適于耕種”趙昺點點頭,近日來由于大陸沿海戰亂又起,許多人浮海而來避難,現在多聚在瓊州地面,而那邊開墾的土地有限,強行為之又容易引起爭執,讓他也很頭疼。
“殿下,近岸之地易受風暴侵襲,一場大雨便將修起的堤壩和房屋沖垮,而內里又被俚人占據,因而深入河道兩岸開墾土地尚需斟酌。”許聰答道。
“那此地可否有些特產”趙昺對許聰的回答很滿意,現在戰爭隨時可能爆發,帥府不想與俚硐產生沖突引發內亂,因而以震懾為主,強行進入確實是不合時宜,發展經濟只能另辟蹊徑。
“殿下,這里的特產也只有檳榔和東山羊了”許聰想了想說道。
“嗯,這也是條路。”趙昺沉吟片刻道。在此時的瓊州海產真不是新鮮東西,隨處都有,不像后世人比海里的魚鱉都多,因此捕撈業有疍人做就夠了。可田地一時又無力開墾,經濟難以發展,便留不住人,只能從稀少的東西上下功夫,“檳榔是瓊州重要的貿易物品所在,不愁售賣。而東山羊乃是島上名產,現在只軍隊采購便供不應求,以后遷瓊的人會越來越多,誰不吃肉呢而這林間、山地盡是荒蕪之地,盡可放牧。”
“殿下所言有理,但農為根本,種樹養羊會不會是棄本逐末呢”許聰聽了想想道。
“以農為本也要因地制宜,不可拘泥于此。”趙昺擺擺手道,讓人能吃飽飯確實是件大事,可沒有田可耕卻硬要為之,豈不是笑話,但他卻不能如此說,“瓊州荒地甚多,適于耕作的土地也未得到開墾,而他們那里卻不適于種樹養羊,如果各取所長,相互補充,各州縣都得以發展,豈不更好”
“殿下此說甚善,此舉互利互助,你有糧吃,他有肉吃,各處皆能受益”一旁的應節嚴聽了會兒,覺得這暫時確是條出路,一錘定音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