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伯不會記錯”應節嚴也覺不可思議,又向他確認道。
“不會有錯,那日恰是我轉到疫船上的第五日,當晚船只趁黑靠岸補給,正是夜半時分。殿下登船后與人爭執要帶倪亮下船,卻突發警信,疫船匆匆離岸。”劉黻又回想了片刻確定地道。
“唉,上天垂憐我大宋,也許正是遣星君下界前來相助。”江萬載向天施禮道。對于種種巧合他也只能承認這個現實,否則又如何解釋此前的殿下從一個渾渾噩噩的孩子轉眼間就開了竅,又經歷了那么多的奇遇。先是其夢中與太祖和陳摶對局,得仙師點化;接著又治愈了時疫,保全了數百條人命;其后又借風雨滅掉追襲的敵船;最后又平安回到朝廷,聚義勇、開府立衙、出鎮瓊州。短短一年的時間便在這荒蠻之地基業有成,這豈是凡人所能做到的,種種奇跡之下他不得不信了。
“如此來說殿下正是受之天命,反轉危局,救我大宋的”劉黻也感慨地說道。
“殿下受命于天,那陛下那里”江璆還算聰明,從幾個人只言片語中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后果,可又有天無二日之說,難道終有一天要禍起蕭墻,兄弟相殘嗎但他終沒敢說出口,可在場的都是人精又如何聽不出他暗指何意。
“宗保,今日之事切不可外傳一字,否則我定不饒你”江萬載指著江璆厲聲說道,他清楚這種事情對于當權者都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歷朝歷代之中為了一句不著邊際的卜語殺的血流成河的例子太多了,此時太后受陳宜中的蠱惑本就起了疑心,暫時只是沒有認真罷了,也可能是迫于形勢,不想落上戕害皇子的罪名。
“叔父放心,宗保絕不敢妄言。”江璆施禮道,他生于相門怎會不知權力斗爭的殘酷,大家勾心斗角無所用之不及,屆時倒霉的不止是殿下,他們帥府一系之人都逃不了干系。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又怎是我們這些凡夫所能覬覦的,就不要妄自揣摩了。”應節嚴也是心潮澎湃,自己老樹逢春原來是因為天意索然,得見貴人之故。可他也知再說下去他們不反也得反了,還是趁早打住吧
“嗯,今日難得相聚,咱們痛飲一番如何”劉黻雖然迂些,但大醬缸里泡久了也知道廢立之事不是兒戲,搞不好擁龍之功沒有,腦袋掉了一地,還是少談為妙。可心中卻依然念念難忘
趙昺陪著小皇帝玩兒三天了,這孩子真是可憐,也太黏人。下了旨意讓他同艙而眠,眼睛一睜就讓他陪著,仿佛一會兒不見自己就會消失了一般。他起初還能耐著性子陪著小皇帝撅著屁股彈球、投壺、觀魚喂鳥,可時間一長便有些不耐煩了。但又不能離開御船,又不能到外邊玩兒,免得發生意外,只好給其講故事。
“五哥兒,那劉深真的是被你打敗了”小皇帝滿臉期待地問道。
“當然,若不是我已經戰了一日,船只受損,軍士皆已力竭,劉賊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也定斬下他的人頭,獻于皇兄階前。”小皇帝聽故事上癮了,只七洲洋海戰便講了三遍,這一段更是不知道重復了多少次。可其還要問,趙昺也只能再次賭咒發誓地說一遍。
“嗯,五哥兒真是厲害,比我這兵馬大元帥還要厲害,今日便轉封給你吧”小皇帝點點頭,一本正經地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