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看著殿下吃了藥,發了汗才散去。危碧崖提醒這些日子一定要讓殿下好好休息,千萬不要過于操勞,而他就在府中輪值,有事盡管去叫。而應節嚴和鄧光薦也留在府中的值房中,一方面處理積壓的公事;另一方面殿下萬一不好,他們也可以第一時間知道。
到了傍晚,王德派人傳信說殿下已經退了燒,吃了一碗飯,喝了點水,只是仍覺的身子乏又睡了。應節嚴才放下心,左思右想更覺的殿下從行朝離開后愈加不對勁兒,其似乎在逃避什么,又在極力阻止什么事情的發生。但一時又屢不清頭緒,琢磨不透殿下欲意何為
“撫帥,你不覺殿下病的蹊蹺嗎”鄧光薦也覺的事情奇怪,自他入府中殿下除了時常犯懶病,從未見其得過其它毛病,反而治好了許多人的病。
“中甫也覺的殿下病的突然嗎”應節嚴喝口茶反問道。
“是,肝氣郁結乃是心有煩惱不得排解所致,而帥府剛剛取得七洲洋大捷,屯田、開荒、移民幾件大事都已展開,并沒有什么值得殿下如此郁悶。總不會是因為撫帥阻止他隨軍前去突襲欽州而悶出病來吧”過去的士人都有種不為良臣便為良醫的情懷,往往對醫書都有涉獵,倒也出了不少良醫,那陳宜中不也能開方治病嗎不過按照現今的說法是給自己留條后路,一旦科舉不中也能靠此混碗飯吃。鄧光薦看來也未能免俗,聽懂了危先生的診斷,不解地說道。
“殿下雖然尚小,但心胸卻非狹小,不會因為此時而郁郁寡歡的。”應節嚴擺擺手說道。
“那殿下又會為何事擔憂呢”鄧光薦想不明白了,一臉迷惑地道。
“老夫覺的殿下自行朝離開后便心生警惕,似乎極力避免什么事情發生。中甫,你覺的呢”應節嚴說道。
“撫帥如此說,是殿下覺察到我們所做的事情了”鄧光薦左右看看輕聲道。
“不是覺察,而是早就發現了。”應節嚴苦笑著道,“你手下的那個書辦不辭而別,而撫司兩個探子突然失去了聯系,你以為他們回去哪里”
“撫帥的意思是他們已經被殿下抓起來了,從而對我們起了疑心,以致心情不快。”鄧光薦有些緊張地說道。
“如果所料不錯,他們已經在內府事務局的大牢中了。但殿下并非糊涂之人,他清楚我們所做的這一切都無惡意,否則你我還能自由出入王府嗎”應節嚴輕笑道。
“撫帥說的是,如今殿下深入淺出,非不得已皆不露面,應是在回避那些流言。也似在像我們表明他的態度,不想參與其中。”鄧光薦一經提醒,便想到了其中關鍵。
“難道我錯會了殿下之意”應節嚴聽了心往下一沉,皺著眉頭說道。
“撫帥,這其中還有隱情”鄧光薦看應節嚴面色凝重,急問道。
“年前我與殿下巡視各軍,回航時曾在東坡先生的載酒堂中有次長談”應節嚴便將那晚殿下擔心朝廷一旦上島會將帥府吞并,從而引發危機的事情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