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開了藥劑”陸秀夫又問道。
“開了,但一時恐怕陛下無法下咽。”劉太醫黯然說道。
“哦,陛下已然藥石不進,那還有多少時日”張世杰聽了向前一步逼問道。
“這下官醫術不精,也許陛下吉人天相會渡過此關”劉太醫向后退了一步,警醒地說道,心中卻暗自鄙夷這張樞密真是個粗人,陛下的生死也是他人可以隨便議論的,如今也就是陳相不在朝,否則定治他個大不敬之罪。
“唉,灑家看陛下已是回光返照之相,現在藥石無效,怕是”張世杰也嘆口氣喃喃道,可看到陸秀夫肅然望著自己,又把后半句咽到肚子里了。
“陸相,下官聽說江西名醫危碧崖在衛王府中,其最擅兒科,若請他前來醫治,陛下康復也許有望。”劉太醫向陸秀夫施禮舉薦道。
“哦,那”
“傳聞豈能輕信,衛王府中的人最擅蠱惑人心,七洲洋之戰若不是我禁軍回軍助戰,恐怕早就全軍覆沒,如今卻攬下所有的功勞,吹噓是他們擊敗劉深救了行朝。那江西名醫恐怕也是以訛傳訛,灑家已命人前往廣州尋找名醫,不日便可回返。”張世杰不能陸秀夫說話便搶過話頭一口否定。
“劉太醫,張樞密既然已派人去訪名醫,那這幾便竭力維持待人前來。”陸秀夫也不好當面反駁,只好先叮囑劉太醫道。
“是,下官定竭盡所能,可那危先生卻非籍籍無名之輩,其確有本事,何不召來一試”劉太醫仍不死心地道。
“住口,你受了衛王多少好處,怎就處處為他說話,其若是暗施手腳害了陛下,你可吃罪的起”張世杰厲聲喝道,“陛下這幾日不好,你便不要出宮了,隨時聽候召喚,下去吧”
“這下官先退下了”劉太醫還想爭辯,卻見陸秀夫連打眼色,只能告退。
“張大人,既然衛王府中有名醫,陛下又甚是想念衛王,何不召他帶醫前來覲見”看劉太醫走遠了,陸秀夫回頭說道。
“陸相怎么如此糊涂,在瓊州之時灑家便說過衛王有不軌之心,否則如何能做出兵威朝廷的事情來。而即便其無此心,也難保其府中的人沒有此意。若是他們獲知陛下有佯,不免再起不臣之心,豈不是反而害了陛下。”張世杰面色不善地道。
“張大人,本相看殿下并無上位之心,否則朝廷豈能平安離開瓊州再者剛剛陛下也有口諭讓衛王前來覲見,更有意傳位于他,我們做臣下的不好抗旨吧”陸秀夫皺皺眉頭,心中有些反感,自己復出其是對自己有恩,但自陳相離開他大有獨掌朝政之勢,對自己亦愈加無禮。
“陛下一直都在昏迷之中,幾句癲囈之語如何作數,一切還要看太后的懿旨才能作數。”張世杰擺擺手無所謂地說道。
“張大人,陛下雖小,但也是金口玉言,吾看陛下說話時眼神清澈,并非是囈語。”陸秀夫正色說道。
“唉,陸相當下最主要的是不要將陛下病重的消息外傳,否則定然軍心不穩,惹出事情來就麻煩啦”張世杰聽了一愣,轉而放緩口氣說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