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小的明白了”王德點點頭道,“陛下給劉師勇銀子賞軍,是因為他需要錢籠絡軍將,那些人愛錢;給呂師成他們送藥,是因為他惜兵如子;給陳仲微他們字畫,因為他們愛風雅”
“對了,就是這個道理,你喜歡什么也拿兩樣”趙昺說道。
“不、不,小的只要跟著陛下要什么有什么,這些東西還是陛下賞給他們吧”王德眼睛亮了一下,又正色道。
“還是你機靈,跟著朕來日什么也少不了你的,將來銀子多的你家都沒處放”趙昺贊道,順手又給王德畫了塊無比大的餅
第二天,風雖然比前一日小了些,但仍然肆虐,烏云籠罩著海面,天都好像被拉低了,壓的人簡直喘不過氣來。社稷號上陸秀夫的艙中圍爐坐著幾個人,但是各人都沉默不語,只有爐上的茶壺突突的冒著熱氣,氣氛異常凝重,守在門口的幾名長隨大氣也不敢出,仿佛被其中的氣勢所震懾。
“陸相,還要早作打算,風不會總刮下去的”禮部尚書陳仲微打破了沉默問道。
“是啊,陸相”徐宗仁點點頭,“一待風住,張太傅必會再提攻打廣州之事,當前行朝經此一戰已元氣大傷,可戰之兵不滿五萬,若是失利則再無回天之力”
“徐尚書的話不錯,我們自福州起兵有兵十余萬,民兵二十萬,戰船二千艘,可我們先敗泉州,再敗潮陽,又敗井澳,一路敗到了崖山只剩兵六萬,民兵不足十萬,折損過半軍民四散,若不是最后關頭陛下挺身而出力挽狂瀾,只怕便全軍覆滅了。”工部尚書戚亞卿言道。
“重建朝廷時,我們尚有大小州縣近百,受行朝詔令紛紛起事聚兵抗元,結果非敗即降,連文相的督府軍也敗亡。放眼天下,只有陛下經略的瓊州仍在,且連戰連捷,盡滅劉深和阿里海牙水軍,此是為何啊”翰林學士劉鼎孫憤然道。
“前有陳宜中把持朝政,其不通軍務,打壓軍中諸將,妒賢嫉能,致使朝廷連敗,不得不行朝海上。而張太傅固守成規、不知變通,執掌軍政后置朝臣諫議于不顧,將朝廷帶入這絕地,又恣意妄為在此連舟結寨與敵決戰,失利后又棄君先行突圍,險些葬送了整個朝廷,絕不能再由其妄為”兵部尚書王道夫直言道。
“陸相,太傅掌兵即不合時宜,也與舊制相勃,理應以左相兼掌樞密,統馭舉國軍政”劉黻喝了口茶言道。
“劉知事說的有理,我們應奏請太后恢復舊制,彈劾張世杰專權妄為、收其兵權,請陛下親政”陳仲微將手中的茶杯一頓道。
“各位言之有理,但陛下年紀尚幼,若是親政不合舊制,再者太后若是不準,又有張太傅支持,未必可行”陸秀夫眉頭緊皺,他也清楚現在若是不扳倒張世杰,自己在行朝難有作為,但皇帝親政卻未必與自己有利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