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東西很好嗎”趙昺還是一副文盲樣問道。
“陛下,一方歙硯和奚墨已是難得之物,更為珍貴的是硯臺和墨皆是出自后唐奚氏父子之手”應節嚴看看徒弟傻乎乎樣子,大有悔意,似乎對其如此無知十分懊惱。
“陛下,這歙硯的開山祖是易硯。據史所載,易硯始于春秋時代的燕國下都。到唐晚期,易州的奚超父子繼承松煙制墨的技藝,并在易水河畔的津水峪創制了易水硯。后來奚超之子奚庭圭受到南唐李后主的賞識,被授予墨官,并賜姓李,后因避亂,移居安徽歙州,成為徽墨、歙硯的開山祖。”
“同是一塊黑墨,寫出字來便得了,又何必在乎出自誰手啊”趙昺突然出手拿起一塊墨,應節嚴竟然阻攔不及,他拿在手里上下左右翻看著,就差拿牙咬下一塊嘗嘗味道了,瞅著老頭兒緊張的樣子,他將墨又扔回盒子里道。
“陛下,易水古硯久盛不衰,名揚中外不提。這奚氏墨質堅如玉,紋如犀,松煙輕,膠質好,調料均,捶搗細,以松煙合鹿角膠合制而成,實為墨中之上品,工藝獨成一家。奚世家族代為墨官,南唐皇帝常以奚墨賞賜有功之臣。本朝宋太祖之后,天子書寫詔書都用奚氏墨,每年歙州要向朝廷進貢千斤,以致市面上很難買到。慶歷年間,一枚奚墨已能賣到萬錢。至宣和年間,竟出現了黃金可得,李氏之墨不可的的奇缺之象。臣這么多年來也只是聞名,年近古稀卻未能得一片殘墨”應節嚴邊說邊感嘆道。
“哦,原來還有如此來歷,那現在這些東西價值萬貫了吧”趙昺聽罷點點頭說道。
“不止于此,如今這些已是事件難尋,若是盛世幾十萬貫也不可求,在識寶之人眼中便是無價之寶,千斤不換啊”應節嚴皺皺眉,自己這徒弟什么東西到他嘴里都是以金錢來衡量的,他擺擺手道。
“如此,朕確是為難了”趙昺也皺著眉道。
“陛下得此寶物又有什么為難的”應節嚴有些驚異地道。
“朕在蒲家的府庫中看到此物,覺得先生正用的上,便討要過來,可聽先生言此物經價值不菲,而先生一向清廉,視金錢如無物。若是送于先生,豈不有損先生的清明”趙昺聳聳肩無奈地道。
“陛下準備賜予臣的”應節嚴還以為是陛下讓自己鑒賞的,卻沒想到是打算賜給自己的,而剛才自己一番解說之下財迷徒弟一定是反悔了,然后卻拿這種理由搪塞自己,不禁十分懊悔。
“是啊”趙昺十分干脆地回答道,而應節嚴失態的表情更讓他覺的有意思,真是再矜持的人在面對自己在意的東西時也難hod住。
“謝陛下,臣就受之不恭了”應節嚴聽了飛快的將盒子扣上,連同那幾本筆記一起攬在懷中謝恩道,恐怕小皇帝再反悔。
“這這本來就是送于先生的,不用如此著急吧”這回輪到趙昺傻了,他沒想到老頭兒動作如此利落,根本不容自己再表態。好一會兒才緩過來苦笑著道。
“呵呵,那臣就再謝陛下了”應節嚴眉開眼笑地說道。
“應施主失相了,一些身外之物罷了”看著應節嚴喜笑顏開,樂不可支的樣子,搖頭嘆道。
“呵呵,你和尚是世外高人,老朽卻是凡夫俗子,這些手本和文房之寶豈是有錢就能得到的,吾要將它們作為傳家之物,流于后世的”應節嚴笑著反言相譏道。
“阿彌陀佛,應施主仍不舍世俗之事,怕難以再修成正果了。”元妙不以為杵,卻為應節嚴感到可惜。
“大師,你看這東西可是真的”看兩個人斗嘴,趙昺笑笑又指著長案上擺放的一根用黃綢包裹的長棍道。
“哦,這是什么,老衲可不懂那些道道兒”元妙看了陛下一眼,又瞅瞅長案,不以為意地道,但還是起身上前,這時兩個小黃門小心的將纏繞在上面的黃綢小心的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