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遵命”話已至此,大家誰也不敢再多言,齊齊施禮退出帥堂各自去準備。
“異想天開,誰會去做冤大頭”陳奕到了帥府外,自有親隨迎過來,他怒氣沖沖地冷哼道。
“將軍怎么啦難道是都帥”一個親隨牽馬過來道。
“他敢此次攻瓊離了本將軍,他們能飛過去嗎”陳奕冷哼一聲不屑地道。
“將軍,那又何必動氣呢”親隨扶他上馬道。
“張誠,你是不知,這群韃子竟然那么好糊弄,都知道前邊是個坑,誰又肯往下跳啊”陳奕小聲說罷翻身上馬。
“坑難道是讓咱們去跳這個坑,咱們那可不能干啊”張誠準備將馬鞭遞給陳奕,聽了遲疑下道。
“真當你家將軍是傻瓜啊,那個坑是給唆都準備的,可是恐怕糊弄不了劉深那廝,咱們回去再議,否則弄不好逃不過這一劫了。”陳奕搶過張誠手中的馬鞭獰笑著說道,雙腳一磕馬腹搶先走了,張誠也趕緊上馬跟上去
廣州城自宋元兩軍多次爭奪后不可避免的衰落了,城墻徹底被拆除,連翼城、內城都沒有剩下,府衙就如同一只被褪了毛的鳳凰暴露在人們的視野中。此時盡管雨季已經結束,天氣漸涼,沒有了城墻的遮護,顯得愈加陰冷,曾經的繁華也如過眼云煙,大街上再難見熙熙攘攘,操著各國口音的蕃商和夷服的西域來客,最多的卻是帶著兩湖口音的軍兵四處閑逛。
府衙可以說是戰爭的重災區,不論誰入主都免不了被重點照顧,府庫、倉廩早已空無一物,花苑中倒有股芳草萋萋的美感。保存最為完好的只剩下大堂和后堂,不過其中的物件早就橫掃一空,臨時拼湊起的家什與還算堂皇的大堂顯得極為不協調。而此刻進駐的新主人似乎也并不在意,案幾上都蒙上了厚厚的一層灰,堂前的臺階上也滿是落葉,而后堂中卻傳來陣陣的酒肉香氣。
“唆帥,干了這碗酒”后堂中趙昺曾經的小書房已經四壁皆空,只剩下簡單的幾榻尚存,現在兩人相對而坐,長幾上擺著幾樣小菜,邊上的火盆卻是爐火熊熊,上面烤著一只羔羊,劉深端起酒碗勸道。
“劉帥,阿里海牙那邊已經急了,又派人催促,問我們何時起航”唆都喝下碗中的酒,抹抹粘在胡須上的殘酒說道。
“看著做什么,給唆帥倒酒啊”劉深卻似沒有聽見一般,吩咐一旁的侍者道,“肉烤好了沒有,快點切了端上來”
“劉帥,你看怎么辦,他們要在近幾日開始攻瓊,要我們配合”唆都見劉深不接話茬又說了一遍道。
“阿里海牙欺人太甚了,他要咱們如何就如何啊不要理會他。”劉深端起碗又喝了一大口后,將碗在桌上重重一頓道。
“劉帥切不要如此說,我們都是為了大汗嗎”唆都拿過酒壇給其斟滿道。
“為了大汗不假,可阿里海牙算什么東西,仗著鎮南王一而再、再而三的讓咱們配合。他調荊湖水軍入廣,要在廣州中轉,咱們不但要供給糧草,還要為其遮護,傻子一般的大喊大叫要聚兵攻打占城,唯恐天下人不知,那占城只怕早就做好了抗擊的準備,我們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登岸。”劉深已經有了五分的酒意,拍著桌子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