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這邊剛剛消停,而白沙島那邊元軍已經成功登陸,這等于打開了攻打瓊州的大門,不過他們也知道要進門還得邁過門檻,于是在穩定住戰線后搭載步騎軍的大船利用原有的舊碼頭迅速上島。他們清楚白沙島由于淤積嚴重,不僅使航道淤積,也形成了大片的淺灘。一旦退潮大船則無法靠港,只有盡可能的利用這短暫的區間盡可能的將更多步騎軍送上島。
白沙島與海田島、新埠島的連接線大致呈一個等腰三角形,他們是被南渡江支流分割成獨立的島嶼,彼此間隔著六、七十步的水面,并無陸路想通,趕上漲潮海水淹沒淺灘,水面更寬,因而彼此間聯系都要乘坐渡船。元軍要登陸瓊州就還要跨越這片水面后到達兩島,然后以此為跳板才能正式踏上瓊州地面,也就是說還需要兩次登陸作戰才行。
中軍在進入防御陣地后,分成了兩部分,趙孟錦率領直屬隊和步軍五個指揮守新埠島,副統領陳鳳林率七個指揮步軍和原守島駐軍加強的弩炮營及火箭營守海田島,除了留守部隊外盡數參戰,總兵力在一萬余人,承擔三島的抗登陸作戰。
“陛下也知元軍過去多是北人,他們不識水性,更不知水戰。而我朝皆為南人,最擅水戰,又據有淮河與長江兩道天險,使蒙古人四十年無法南下江南。后劉整叛國投敵,教習韃子水戰,又告知渡江過水之術。”張世杰說著又指指白沙島道,“陛下請看,這連舟架設浮橋渡過江河的方法便是其授予韃子的,正是借此蒙古軍得以攻克襄陽,不再視水戰為畏途。”
“哦,原來如此”趙昺這才明白張世杰為何此刻想起了劉整了,點點頭道,“元軍將這些船只連起來原來是想架設浮橋啊,如此一來他們便將水戰變成了陸戰,發揮其所長”
“陛下圣明。”張世杰拱拱手道,心中暗贊這孩子真是聰明一點就通,“如此敵軍正是想架設浮橋,然后攻取海田島,然后再攻取衛城,登陸瓊州。此時我們應阻止其架橋,否則他們一擁而來,我們防御起來要困難的多”
“對、對,樞帥提醒的極是,即刻令兩島上的守軍發炮阻止敵軍架設浮橋”趙昺連聲說道,想想自己當初完全放棄白沙島的防御的確是錯判,給敵登陸了難得的跳板。
在布置瓊州海防時,趙昺也曾上過白沙島,他發現島上系水網地帶,陸路被一里多寬的攔子江和十幾條海叉隔阻,修建防御工事費時費力不說;另外他覺的在島上運動也十分困難,調兵和運輸物資十分不易;再有便是剛上島時,兵力和資金都有限,他以為只要水軍封鎖了海道即便敵軍奪取該島也會被困死。再有其他人也覺的浪費人力物力于島上意義同樣不大,因而他決定不在島上設防,一打起來就暴露出防守上的缺陷。
“如此陛下為何不遣兵奪回白沙島”張世杰有些奇怪,小皇帝既然接受了自己的建議,卻又只是阻止和摧毀敵軍架設的浮橋,不肯趁敵立足未穩奪回白沙島。
“樞帥,現在敵軍已經大舉登島,我們若是此刻與其爭奪,反守為攻則是舍己之長,正合敵軍之意。再有即便成功奪回,可島上沒有工事,缺乏火器支援,也難以守住。”趙昺言道,他知道如果在白沙島上展開爭奪,很可能打成一場消耗戰,那對于己方來說是死一個少一個,與敵軍是拼不起的。
“陛下,可上島的敵軍越來越多,若不能將他們驅逐兩島的壓力也是劇增,且日后攻打也更為困難。”張世杰還是深表憂慮地道。
“樞帥所言也不無可能,但是我們的水軍尚未展開攻擊,只要擊敗敵水軍,他們登陸的兵丁就似無源之水,再多也難以動搖我們的防線”趙昺笑笑道。
“呵呵,臣居然忘記陛下還有后手呢可劉都統為何還沒有發起攻擊呢”張世杰聽了自我解嘲地笑笑,又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