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若是如此豈不會觸怒敵酋,再次攻瓊呢”徐宗仁聽了有些擔憂地道。
“徐尚書,如今我們瓊州兵強馬壯,只要他們敢來,就要他們有來無回”江璆不等皇帝回答,便出言反駁道。
“江尚書所言不錯,我們不能因為僅僅扣押他們的商船,便擔心敵兵來犯,否則又何談復國”陸秀夫對此倒是十分支持,出言道。
“陸相所言極是,我們剛剛擊退了犯瓊之地,又遣軍攻入敵腹地,哪件不比扣押他們幾艘船事大。若是如此便擔心敵軍報復,那又何談復國”劉黻也不滿地道。
“陛下,臣并非此意,而是擔心會引起敵酋的注意,進而嚴加防范,不準商船到瓊,讓我朝關稅大減,影響到財稅的收入”徐宗仁沒想到自己的一句話居然引起群臣的反對,連忙解釋道。
“徐尚書之言不無道理,但是此事是兇是吉還要看如何發展,但朕以為不能僅因為此而放任敵國從我處獲得利益,更不能因為蠅頭小利放任敵人任意出入我們的門戶。”趙昺言道。
“陛下圣明,是臣短視了”陛下為自己圓了場,徐宗仁自然心存感激,施禮認錯道。
“徐尚書不必如此,我們君臣議事,就是要暢所欲言,凡是有什么看法都可以直言不諱,道理是越辯越明嗎”趙昺抬手虛扶下緩聲言道,毫無怪罪之意。
攔截扣押元廷的斡脫商船,趙昺想的時間雖短,但是也分析出了其中利弊。從眼前看,斡脫經營的商品中很大一部分是金銀珠寶、名貴皮毛、金錦羅緞等供皇室和貴族享用的奢侈品,自己首先能夠撈一把,而自己打擊敵人商船無論從哪方面講都合情合理,不會引發反對。但是今年元廷必然會在財政上損失一大筆,而以忽必烈為首的一班蒙古王公貴族也要肉疼不已,想想他們暴跳如雷的樣子就已經十分開心了。
從長遠上看,元廷的財政對于由色目人主持的財政收入十分依賴,而當前從西域通往歐亞的絲綢之路雖被蒙古人重新打通,但是因為汗位之事,忽必烈與蒙古諸王早已翻臉,各方處于敵對狀態,實際上已經斷絕,所以更為依賴海上商貿維持財政所需。自己封鎖海峽禁止其官本船通行,等于搶了其一只錢褡子,必然會讓他們財政收入銳減。
斷人財路等于殺人父母的道理趙昺當然明白,如此忽必烈必然不會善罷甘休,定會設法報復,但是想其也必然明白幾次海戰的失利,已經讓忽必烈明白以其水軍的實力是難以跨越瓊州海峽的,退而求次最有可能是封鎖東南沿海,并盡快拿下占城和安南,斷絕瓊州與外界的聯系,力求將他們困死在孤島之上。
不過趙昺對此并不擔心,反而希望如此,屆時先忍耐不住的將正式這些斡脫商人。不要小瞧這幫人,他們為蒙元理財,其觸角早已滲入到元廷的方方面面,并拉攏了眾多的蒙古王公貴族,有實力影響到朝局的走向,決定國家的方針。
所以說無論是對瓊州發動戰爭,還是大舉禁海都會影響到斡脫商人的利益。而惟利是圖才是商人的本色,他們當然不愿因為國家利益使自己的利益受損,定會游說朝中的臣僚,甚至直面忽必烈阻止其動武。并私下與瓊州談判,以便重開商路,那么趙昺就有回旋的余地爭取更大的利益。但這些話他自然不能在朝議上明說,只能靠他們個人領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