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昺雖然不死心,可琢磨來琢磨去也想不出什么好辦法,當他自己都覺得沒有希望的時候,事情突然出現了轉機。有一天郝云通求見說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病例,這個病人是個大食商人在瓊州逗留期間先是頭發、胡子都掉了,然后是渾身無力,持續發熱不退。可是卻查不出什么病,試著用藥也不見好轉,接診的醫士擔心是疫病便報上來了,他們會診后依然查不出來,便請教陛下來了。
趙昺知道自己幾把刷子,那幫真醫生都看不出來,他更是兩眼一抹黑。但是若上來就推掉又太沒面兒了,于是便微服到太醫院去見這個病人,他這一看心中一驚,那大食商人的腦袋整個成了葫蘆瓢一根毛都沒有了,而臉色卻煞白,嘴唇都泛著青色。
一見之下,趙昺真犯了嘀咕,這種狀況他前世還真見過,那是船廠一個負責焊接探傷的操作員,因為長期暴露在射線下,又不注意個人防護,結果得了放射病,最后死于白血癥。但讓他奇怪的是當前發射性元素還未被發現,而那東西也不是誰想碰到就碰到的,因此并不敢斷定。
于是趙昺試探著詢問,從最初的癥狀問起,又問是不是經營珠寶生意。因為他知道一些放射性的礦物是以包裹體的形勢存在于寶石原料中,尤其是鋯英石的化學性質很穩定,所以在河流的砂礫中也可以見到寶石級的,且鋯石經過切割后的寶石級鋯石很像是鉆石,因而從這方面考慮并非沒有可能。
不幸的是被趙昺一一言中。再問其同伴是不是有同樣的癥狀,那商人搖頭稱沒有,而其曾有一個工匠和他得的病相似,且在起航前就已經死了。如此趙昺就斷定這大食商人就是得了放射病,而讓他奇怪的是這種寶石發射性很小,若非長期佩戴或是長時間觸及應該不至于得病啊
趙昺琢磨了一會兒答案只有一個,那東西定是極為珍貴,所以大食商人才會藏在身邊,防止丟失,卻不知道是在跟死神同床共枕。想明白了他再次追問,便輪到大食商人驚訝了,自己艙內確實藏了件罕見的寶物,可他從未向任何人提起,即便同行的伙伴都不知道,而眼前這個少年人卻說得一點兒不差,不禁驚為天人。
跟這個時代的人談什么放射性超標等于是對牛彈琴,趙昺只能換個說法,說此物乃是邪物專食人精血,才導致氣血兩虧,頭發脫落,渾身無力,天長日久便丟了性命。大食商人忙問破解之法,趙昺也不知道其到底病到何種程度,自然不敢說治得好,還是快死了,而當務之急就是遠離此物免傷自身,于是稱只能盡快隔離寶物也許還能有救。
商人再愛錢,可在命面前也就顧不得許多了,大食商人聽說還有緩兒麻利的將寶物送了來。趙昺當時沒敢打開,并吩咐眾人遠離,又讓郝云通給其開了些補血補氣的藥讓其回去吃吃看,至于能否痊愈只能聽天由命了。大食商人見眾人對自己的寶物如臨大敵,起初還懷疑有人使詐騙取寶物,現在也信了八分,拿了藥卻將寶物留下就匆匆離開了。
趙昺急速令御作監打造一只內襯鉛板的木箱將寶箱重新封閉,隔離射線后才帶回宮去。他也好奇這個殺人于無形的寶貝是什么東西,當打開內箱后便見如何的白光自內射出,頃刻照亮了略顯昏暗的房間,原來這竟是一顆鴕鳥蛋大小的夜明珠。細看之下,其中竟還包裹著一龍形的內核。他知道這個時代還沒有人能利用填注的手段造假,顯得更為珍貴,難怪那大食商人須臾不離身的看著。
夜明珠到底是個什么東西,趙昺并不特別了解,只知道它是大地里的一些發光物質由最初的巖漿噴發,到后來的地質運動,集聚于礦石中而成,含有這些發光稀有元素的石頭,經過加工就是人們所說的夜明珠。具體價值也難以說得清,他前世在珠寶店里見過標價上百萬的夜明珠,也在工藝品店見過幾十塊錢就能買到的所謂夜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