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基本不錯,可朕為何殺蒲氏一族,汝不知為何嗎”趙昺點點頭,可又突然一拍扶手高聲喝問道。
“吾不知”陳宜中沒想到小皇帝會動怒,被其所懾,結結巴巴地道。
“好,那朕就提醒你一下”趙昺站起身冷笑著道,“景炎元年,行朝轉戰之泉州,蒲壽庚拒開城門迎駕,將城中迎駕的士子萬余人盡皆屠殺,皇家宗室三千余人無一幸存。并勾結蒙元襲擊圣駕,行朝諸軍及勤王義軍血戰竟日,太后及朕若非泉州義勇拼死相救也險些遇難,逃亡路上鋪滿了大宋官兵和百姓的尸體,你當日身為朝廷首臣,僅憑不知兩字便可遮掩過去嗎”
“這”面對小皇帝的質問,陳宜中嘴唇哆嗦了半天,吭哧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為自己辯解。
“朕攻克泉州后,將蒲氏一族盡斬于南宗正寺不假,就是要用他們的人頭祭奠泉州血夜數萬英靈,難道有錯嗎”趙昺高聲對群臣和圍觀的百姓們喊道。
“蒲氏背國,屠戮宗子,該殺、該殺”
“血債血償,殺的好”
“汝聽到了嗎這便是民意,豈是你三言兩語便可以改變的”趙昺對陳宜中冷笑著道,“朕殺降也不錯,當時唆都久攻城池不下,便驅趕百姓在前攻城,并將他們殺死填壕。朕下旨將城中俘獲的蒙古人押到陣前,告知唆都,他們殺吾百姓一人,便殺他蒙古十人。若這就是你所謂的嗜殺,朕即使遭天譴也要將他們一一殺掉”
“陛下威武”
“陛下萬歲、萬歲”
“殺盡韃虜,復我大宋”旁聽者又是一陣喝彩聲。
“至于朕是否私吞財物,殿上自有從征的臣僚,你盡可質詢”趙昺再次言道。
“在抄沒泉州府庫之時,內府之人皆為染手,而蒲氏府庫中的珍玩皆獻于太后,除賞功之外,陛下只取了其府中的書籍,余者皆歸朝廷調度,這皆有據可查。”當時的兵部侍郎趙樵出列言道。
“汝言陛下揮霍無度更是可笑,陛下至今膳食開支只是統領之費,東宮所用家具皆是從廣州和蒲府抄回的舊物,太后也是極盡節儉,宮中所用帷幔都是多年未曾更換,而這些事情瓊州上下盡知。若說這也算上揮霍奢靡,只怕天下再無清廉之官吏了。”王德這時后上前冷笑道。
“陳公若以為尚不可信,自可再問他人”文天祥再次轉向陳宜中言道。
“你們君臣沆瀣一氣,吾再問又有何用”陳宜中連連受挫,已經有些沉不住氣了,口不擇言地道。
“陳公,注意言辭,否則將以妄言論罪”陸秀夫皺皺眉不客氣地道。
“好、好,既便前說皆是吾有誤,那收復江南后大肆迫害朝廷舊官、誅殺鄉紳總是事實吧”陳宜中連喊兩聲好,又大聲質問道。
“陳公,勿要信口雌黃,還請拿出證據來”陸秀夫聽罷上前警告道。
“陸相,人證具在,敢否當堂對質”陳宜中絲毫不退讓地道。
“宣他們上殿對質”趙昺一擺手,對王德道。
“草民等叩見太后、陛下”陳宜中點了幾個人名,稍時便被帶到御前,幾個人趕緊跪下磕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