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行省乃是大理國故地,一直以來并沒有耐人大宋的版圖,而是以屬國的形式存在,趙昺是深知這一點的。而當年蒙元屢次攻宋失敗,便采用大迂回的戰術,避開荊襄防線,先行攻占了大理,直插大宋腹背。因而奪取云南從戰略上是對己方十分有利的,不過他覺的時機并不成熟,另外還沒有察明突發事件的緣由。
其實趙昺在接到消息后,第一感覺就是事務局行動隊刺殺蒙元云南王也先帖木兒成功了,可是素以信息靈通,傳遞快速的事務局卻沒有報告此事,這讓他十分疑惑。一時間不敢斷定事件的起因,也使他難以判斷這只是個偶發事件,還是蒙元的陰謀,是不是欲借鎮壓各蕃部為由向己方發動進攻的前奏。
“陛下,鄭主事到了”
“速速來見”趙昺當然是第一時間召見鄭虎臣詢問情況,他已經等候多時了。
“屬下參見陛下”鄭虎臣小跑著進殿后立刻施禮道,他也納悶小皇帝為何急于召見自己。
“免禮”趙昺讓其坐下,擺手屏退左右問道,“你看看這個是什么情況”
“屬下有過,沒有及時稟告陛下”鄭虎臣看過湖廣行省的軍報立刻請罪道。
“如此說來,你是知曉此事了,那為何不報”趙昺皺皺眉追問道。
“陛下息怒,容屬下詳稟”鄭虎臣見小皇帝臉色不善,急忙言道,“屬下自受命刺殺也先帖木兒后,便遣人追蹤其行跡,選擇截殺地點。但是其有大軍護送,難以找到行動的機會,只能一路隨行到瀘州才尋到機會”
事務局經過偵察獲知也先帖木兒的行軍路線是自陜入川,然后沿川陜大路經達州、巴縣、瀘州進入云南。其行駕有眾軍簇擁而行,半路設伏截殺根本根本無法靠近。而宿營時營帳綿延數里,帥帳扎在中心,從上千頂帳篷中尋到就不容易,即便知道想要滲透進去也毫無可能。
一直到瀘州,行動隊才尋到機會,大路被長江和沱江截斷,若想前行只有過江別無它途。而此時已經進入雨季,江水暴漲浮橋已經收起,只能乘船過江。此時目標將進一步縮小,他們計劃在確定也先帖木兒的座船后,在上游暗伏一艘船,船上裝滿火藥,待其座船行至江心后便放船順流而下將其撞毀。
“他們采用的是同歸于盡的方法,順流而下連脫身的機會都沒有啊”趙昺聽了一驚,江水川急流速很快,他們的船上又裝載了火藥,即便在相撞前及時撤到小船之上,但仍會波及。
“陛下所言正是,但是過了瀘州前方更沒有機會,他們便決定拼死也要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務。”鄭虎臣言道,“為保證萬無一失,行動隊分成了兩組,頭船萬一失手,則由第二艘船繼續沖撞。結果第一艘船一擊便中,為了保證成功,他們皆放棄了逃生的機會,與敵同歸于盡了。而第二組則被敵追殺,至今下落不明。而在敵船被撞沉后,也先帖木兒的衛隊封鎖了兩岸,留守的人也無法判定其是否已死,因而屬下沒有向陛下稟告”
“嗯,從當下的情況看,應能判定其已死,但也不能不防其是詐死”趙昺摸摸下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