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這本是咸淳年間一位士子的手筆,當時蒙宋之間戰事正酣,他來自相對平靜的廣南東路,記載了一路北行的種種見聞和趕考的艱辛,及食宿的地點、所經敵的物價和在臨安待考時的趣聞,還有考試的經過,名落孫山的復雜心情。”
“官家,這其中皆是些傳聞和臆想,能有用嗎”蘇嵐看著那些舊書疑惑地道。
“讀了當然會有些益處,否則有的已經過了百年,尚在士子間傳抄,足見依然被他們所重視,讀來總是有些用處的。”趙昺急忙言道
他知道前世在網絡上有各種考試的攻略和寶典,記錄著成功者和失敗者的經驗,以及投機取巧、作弊的手段,可謂是經久不衰。而科舉可以說是古代最為重要的考試,自然也少不了這些東西,急于磨槍的趙昺便希望能從中全面了解科舉制度,這要比那些典籍上的記載更為詳細和貼近現實。
不過趙昺也發現,這些科舉攻略中更多的是記錄那些士子們的心情和趣聞,涉及本朝科舉制度的演變雖有記錄,卻也是鳳毛麟角,畢竟將科舉視為改變命運的士子們,肯定早就將當時的制度背的滾瓜爛熟,熟記于胸了,否則又怎么應付一連串的考試。可也使得他只能管中窺豹,從其中的片段中尋找自己所需的東西。
“官家,奴婢可以推薦一人,其應該能對官家有所幫助,且不會將事情泄露出去,傷了官家的顏面”眼見小皇帝欲從那些陳年筆記中尋找所需,不知道又要熬到什么時候,想了想言道。
“哦,是誰能為朕解憂啊”趙昺聽了驚喜地道
趙昺這下尷尬了,自己本想借機撈一把,收回點成本,但是沒想到揚州已經成了后世的三流城市,這真是滄海桑田,人間輪回啊而瞅著竊笑的一幫人,他也頗覺臉紅,這些家伙們定是在笑話他這個財迷失算了。
“陛下,揚州雖然沒有昔日的繁華,卻在戰術上并非沒有意義,陛下力主攻打揚州應是可行之舉”這時韓振言道。
“哦,韓同知請言”趙昺聽了雙眼滿是感激地看向其道。心中暗道還是自己人親,關鍵時刻知道替自己找個理由開脫。
“諸位上官請看”韓振指向沙盤道,“若是敵高麗水軍被阻于河口之外,他們尚可從鹽城進入古邗溝,到達揚州,進入運河”
“韓同知,據本相所知邗溝在運河開通后,業已逐漸廢棄,年久失修,淤積嚴重,早已不能通航”文天祥言皺皺眉疑惑地道。他清楚邗溝始建于西漢文景年間,由吳王劉濞主持開鑿,位于長江北側,用以運鹽,因而亦稱運鹽河、鹽河,原為揚州及沿岸各市、縣的主要航道。
“文相,非是如此。據下官了解,邗溝雖有淤積,平日只能通行小型船只,但是每逢大潮,海水倒灌,還是能通行二千石以上的戰船的,也就是說敵船并非只有河口可以通行的。”韓振言道。
“嗯,這倒是提醒了朕”趙昺言道,“此次董義成部動用的皆是大、中型戰船,而淮河被黃河奪道后,河口同樣淤積嚴重,現在尚未到豐水期,亦有可能導致攔截失敗,因而朕”
“科舉即日就要開考,陛下不可離京”應節嚴未等小皇帝說完,便很不禮貌地打斷了其的話。
“陛下豈能每戰便親至,且此次戰線漫長,也需陛下把握整個戰局,協調調度各部,萬不可輕離。”陸秀夫也夠機靈,也明白了小皇帝這分明就是找借口要上戰場,他也急忙勸阻道。
“諸位愛卿也知,敵軍主攻方向乃是東路,當前只有殲滅了蒙元高麗水軍,才能打破敵的整個部署,其它兩路自然也就不戰自潰了。”趙昺解釋道。
黃河在歷史上頻繁改道,入宋之后也有數次。仁宗慶歷八年六月,黃河再次改道,沖決澶州商胡埽,向北直奔大名,經聊城西至青縣境與衛河相合,然后入海。這條河宋人稱為“北流”,十二年后,黃河在商胡埽下游南樂西度決口,分流經今朝城、館陶、樂陵、無棣入海、宋人稱此河為“東流”,但東流行水不到四十年便斷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