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最是偏心,宸妃只是說了幾句好話,官家便贊不絕口了”陳淑卻不干了,橫眉冷對道。
“貴妃說的哪里話,讓官家也寵寵你”王妤畢竟歲數也不大,也正是喜歡玩笑的時候,抽出手來將陳淑又拉回其座位,推到了皇帝懷中。
“好了,就是事兒最多,咱們還是先說正事吧”趙昺接住陳淑將其按在座位上,拍了怕她的臉言道。
“哼”陳淑冷哼一聲將臉扭了過去,不再搭理他了,卻也沒有再鬧。
“皇后,若按照仁宗舊制,每科通過省試者皆要錄取,這可有定數”趙昺轉向吳曦問道。
“官家,錄取的進士各朝各有不同。”吳曦想了片刻道,“英宗朝已顯冗官之弊,便于治平三年詔禮部貢院,今后每三年一開科場,自此確定了“三年大比”之制,并為各朝沿襲。同時針對每次考試錄取人數增多,諸科人數較進士更多,又規定進士以皇祐四年錄取數的四分之三為額,進士以三百人為額,且明經諸科不得過進士之數,后雖有所變動,但也多以此數為限。”
“嗯,據朕所知科舉所用的書籍亦多有變動,可有此事”趙昺點點頭,心里也有了數,再問道。
“官家所言不錯。初年的可靠并無定義,不外乎先賢的四書五經。后王介甫執政倡導科舉以經義取士,且把孟子列為考試科目之一,以改變閉門學作詩賦,及其入官,世事皆所不習之弊。熙寧四年,其力主實施的貢舉新制規定,應舉人不再考試詩賦、帖經、墨義之類,而以詩、書、易、周禮、禮記為本經;論語、孟子為兼經。”吳曦答道。
“王介甫又以為科舉考試依據的是儒家經典,但是注釋不一,又以其提倡的新學為觀點重新撰著詩義、書義、周禮義,合稱三經新義,于熙寧八年頒布學校,作為讀本。至元祐年時,新學派敗落,但理學派、蜀學派,都還未受到重視,只提出王介甫不當以一家私學令天下學官講解,而要求用諸家之說,以及考試添詩賦,但沒有恢復帖經、墨義,又曾分設經義、詩賦兩科,紹圣年后又有所恢復。”
“直至紹興末年以前,科舉雖仍以新學學說解釋經義為主。后理學開始興起,孝宗初年,理學遂與新學并為顯學。寧宗中期以后,理學在科舉中逐漸占據優勢,至理宗淳祐元年后,理學成為主流,新學、蜀學在科舉中遂完全被排斥。臣妾以為當下朝中眾臣皆學理學,當下開考試題也應是以理學典籍為主了。”
“嗯,應是如此。當下程朱之說盛行,江南士子也是視之為正統,即便要改也尚需時間重新編撰,當下也只能以其為之了。”趙昺點點頭,若有所思地道。
他已經有所明白了,王安石為了統一思想,選拔擁護改革的官員,起用了新學。而理學在秦檜和趙鼎的扶植下,逐漸興起,這表明科舉考試的內容也是隨著權臣及主考官的傾向及形勢發展而變化的,那士子們也只能被動的跟隨他們來轉,以達到所為一道德的目的,就像現代奧運項目會得到扶植,可非奧運項目逐步被冷落,甚至取消一個道理。
“官家是不是想要做出些改變”吳曦見小皇帝皺著眉像是在思考著什么,出聲問道。
“呵呵,朕才疏學淺,一篇詩賦都做不好,對于經史也只知皮毛,哪里敢擅改。即便殿試,朕都怕看不懂他們寫了些什么”趙昺不好意思地自嘲道。
“官家自謙了,應知事、江知事和鄧中丞都是當世大儒,官家受他們教導多年,怎會如此不堪呢”吳曦笑笑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