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遠堂與北宮中的建筑相比算是偏僻狹小的,但這只是與其它殿宇相對來說。其正堂為七開間,按照宋代的間,一間在七米左右,進深為十米,僅內部空間就有近五百平米,比之現代的豪華別墅也不小。且堂前有抱廈,堂外有露臺,視線開闊,即可用于迎賓會客,起居聚餐,觀花賞木,很能開個小型歌舞晚會。兩側還各有偏廳,與正堂成凸字布局。
這個年代的室內間隔還可以用各種隔扇、門、罩、屏等便于安裝、拆卸的活動構筑物,能任意劃分,隨時改變,使室內空間既能夠滿足屋主自己的生活習慣,又能夠在特殊情況下迅速改變空間劃分。正堂的廳堂已經按照趙昺的意思分成了三部分,前廳作為自己會客之所,中廳是茶室休閑之地,后廳作為藏書只用。
正堂左側隔離出了書房,也分割了前后兩間,前廳作為在后宮的日常辦公和讀書之所。后廳就是所謂的作戰室了,這里擺放著幾個沙盤,墻上掛著輿圖,并有事務局收集的情報副本,分類擺放在幾個巨大的閣架之上,便于隨時調閱,這間屋子是禁止他人出入的。
正堂右側便是他的起居之地。其實這里并非只有他使用的一間寢室,而是兩間一模一樣的寢室。皆是兩室兩衛的設計,一間小的作為輪值侍女的保姆房,大的是趙昺的寢室,各有獨立的衛生間也可避免尷尬。后邊則是浴室和衣帽間,并有暗門與外部相通。
之所以做成兩間一樣的,一者趙昺嫌空間太大,住著太過空曠;二者也是出于安全考慮,以防有刺客。畢竟兩間布局相同樣式的房子,對于不熟悉情況的人來說很容易走錯,再者主人也可以輪換著睡,讓人摸不清狀況。但是他卻嫌麻煩,從來沒有睡半宿,再換張床睡的毛病,因而那間屋子總是空著。
“誒”趙昺走進自己的寢室,卻被嚇了一跳,以為走錯了屋。他的屋子中向來陳設簡單,可當下卻多了不少家什,多了插屏、琴桌、冠架,擱架,容鏡、妝臺、香案等,并擺上了些珍玩,而窗幔和床幔也換成了淡黃色。
“官家”聽到有人進來,站在床前的王妤急忙轉身施禮道。
“宸妃這是做甚”趙昺抬手讓其免禮,看其云鬢散亂,滿面的汗水,不解地問道。
“官家,臣妾如何也不能將被子疊成官家擺放的樣子,真是笨死了”王妤指指床榻上鋪的被子氣惱地道。
“不必惱火,這并不怨你”趙昺走到近前,看看床上已經換了新被子,笑笑道。他清楚將一床新被子疊成豆腐塊,即便是老手也要花費些力氣,對于王妤這種大家閨秀,可能就沒有疊過被子。
“官家,都是臣妾的錯”王妤卻還不能釋懷,再次施禮道。
“屋子是汝重新布置的”趙昺輕扶了下其道。
“臣妾見屋子中太過簡陋,便添了些應用之物,官家若是不喜,臣妾這便撤了去”王妤有些緊張地道。
“呵呵,你喜歡便好,朕可以搬到隔壁的屋子中去住”趙昺苦笑著道。他也看過,屋子中添置的這些物件,確是常用之物,尤其是對女人來說都必不可少,所以覺得自己可以承受這樣簡單的生活,卻也沒有必要讓誰都跟自己一樣。
“官家是不喜歡臣妾,要趕臣妾走嗎”王妤聽了卻是急了,眼中含淚訕訕地道。而她心中也是暗恨自己為何要自作主張,前邊已有皇后因為燈會之事觸怒過陛下的前車之鑒,自己偏偏一時興起將皇帝的寢室重新布置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