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灑家記的當時帥府軍到達瓊州不久,剛剛獲得喘息,那時帥府軍兵剛滿萬,可蒙元正勢如中天,大家都懷疑我們能否在瓊州站住腳。而陛下卻言不要看眼前我們兵微將寡,但我們正處于起步階段,經過發展會越來越好。別看蒙元勢頭正盛,卻有盛極而衰之相,蒙古人征戰數十年,精銳逐漸耗盡,只能依靠色目人和漢人的加入擴充實力。”
“再有便是征戰多年,人心思定,蒙古人的戰斗意志將逐漸被虛弱,失去了進取之心,沉迷于享受之中。且蒙古人出身蠻夷,以劫掠為業,卻在勝利后沒有形成完善的社會制度,隨著鐵木真的死去,再無人能夠依靠強有力的威望統御全國,早晚會陷入分裂,內亂不止”董義成言道。
“當日陛下才六歲,大家都是將信將疑,但十年后再看陛下所言都已一一印證。蒙元自攻陷江南后,兩次爭日本失敗,征安南深陷其中,損兵折將不得不退出;而蒙古四大汗國各自為政,實以名存實亡。西北諸王不服朝廷,征伐不斷,忽必烈死后更是愈演愈烈。別提收復江南之役中被殲滅的蒙古諸軍,再看眼前的蒙古水軍哪里還有昔日橫掃大江南北的樣子”
“陛下真是不世之才,十年前就已經看清了今日的形勢。看看我們當下擁有精兵數十萬,坐擁江南百州富庶之地,眼前的敵軍雖兵力占優,卻不敢與我們正面一戰,真是形勢逆轉啊”胡子儒眼睛放光道,又深以未能當日聆聽陛下的教誨為憾。
“閑話在戰后再談吧,當下還是想著要完成陛下交待的任務,灑家可是在陛下面前立了軍令狀的,放跑敵軍要提頭去見的”眼見形勢已成,敵水軍都已經被兜入圈中,董義成笑笑道。
“網中之魚,想要逃出去,豈有那么容易”胡子儒看看戰場道。此時,敵兩支水軍被圍在約南北二十里,東西十五里的范圍之內,數百艘戰船就像入網的魚群一般,但是要將他們撈出來卻也不容易。
高麗水軍被攔截后,也試圖闖過封鎖線,但是在宋軍猛烈的炮火下折損了十數艘戰船,不是受創燃起大火,便是船艙被擊穿進水,緩緩沉入水中。上面不僅有水手和戰兵,還有搭載的新訓水軍,死的像被擊碎的船板一樣飄在海面上隨著海波上下沉浮。活著的則在冰冷的海水中掙扎、哭號,可誰能幫助他們呢也只能自求多福,自生自滅了。
回回水軍此時境況也并不妙,他們的后軍在遭到御前水軍的襲擾后,起初也是猛烈反擊,但是他們很快發現卻是徒勞,封閉的船身不僅能擋住他們的如雨的弓弩射擊,投石機拋射的石彈也難以將其擊毀。而他們發射的炮彈卻能輕易的將他們的戰船擊穿,藏于水中的沖角可以一撞之下刺破底艙。當他們試圖趁接舷的機會跳幫肉搏時,不是被艙頂的鐵錐扎死,就是面對堅固的船身無處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