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頂之上,趙昺端著望遠鏡向江面上看去,但見此時的江面比之前世要寬闊的多,水流也更為湍急,沿江兩岸沒有林立的高樓大廈,視野更為開闊,對面的情景在望遠鏡下一覽無余,被困的軍兵就在對岸的瓜步鎮。審視好一會兒,趙昺放下了望遠鏡,眉頭皺的更緊。
他知道長江下游沿江兩岸的地貌類型及其特征各異,但是北岸為大片廣闊的低平原,多為沖積,部分為湖積而成。平原上有眾多的支流和湖泊,而階地和山地離江甚遠。階地級數少,伸出江岸的磯頭少,只有少量的丘陵階地零星分布在江岸附近,導致堤岸抗沖擊性能差,容易崩塌,不利于形成天然的港口。同時也給北渡長江造成很大的困難。
而南岸恰恰相反,河漫灘平原比較狹窄,沿江地區多為山地丘陵和階地,階地不僅分布廣,級數也多,可達三、四級。南岸的山地丘陵由基巖組成,階地有的是基座階地,有的是網紋紅土和下蜀土組成的堆積階地,抗沖性能強。且距長江較近,有的磯頭和階地瀕臨江邊;不少地段石質山地直接濱臨江邊或伸出江中成為磯頭,可以作為天然的良港。
史料記載,長江從上游往下數,沿途一共有七十二個有名的石磯,其中巨大多數都在長江南岸,北岸很少,而燕子磯也被世人稱為萬里長江第一磯。。這也導致沿程河道平面形態的不均勻性,呈現出明顯的寬狹相間的特征,河谷最寬可達四十余里,最狹處便是這里,只有十五里左右。
“劉統領,困于對岸的我軍突擊分隊情形如何”趙昺問陪在身邊的劉泉道。
“稟陛下,陳都統這些日子也是多次派兵過江試圖營救,但是由于敵軍勢大,且又加強了江防,難以過江。”劉泉施禮答道,“不過據曾偷渡過江的兵丁回報,蒙元并沒有撤圍,顯然尚未能得手。而夜深人靜之時,有瞭望哨報告,可以隱約聽見槍聲和火槍發射時的閃光,他們應該還在憑險據守,等待救援。”
“瓜步鎮的渡口在何處”趙昺又問道。
“陛下請看,對岸有一處石磯,因形似風帆,因而名曰落帆山,渡口就在那里”劉泉指著對岸言道。
“朕看到了”趙昺端起望遠鏡向其所指方位看去,看到江岸矗立著一座估摸著八、九丈高,周不過半里許的小石山。
“陛下,據傳聞言北岸的石帆磯和江對面的燕子磯根部緊緊相連,而燕子磯是公磯,石帆磯則“母磯,乃是一對夫妻,雨季漲水時露出水面的還會更低些,被稱為長江七十二磯最后一磯。”劉泉回答道。
“那這落帆山,不會就是瓜步山吧”趙昺記的前世時瓜步山不是這個模樣,有些疑惑的道。
在趙昺的記憶里,前世的瓜步鎮被劃為南京,而他之所以去過那里是因為有一座地質公園,主體便是瓜步山。其是遠古一座噴發形成的火山,由于火山爆發時熔巖冷卻時的等溫差,形成了五角六角形石柱的獨特奇觀。而熔巖的流向造成的擴散和收縮,使得瓜埠山的石柱排列有著與眾不同的特有風格。這些石柱擠壓在一起,成為山。
但是趙昺覺得那座山比之石帆山要大的多,離江岸還有數里之遙,而眼前的明顯不像。雖然有滄海桑田之說,可一座山的變化也不會在幾百年間變的這么大。他甚至懷疑是不是因為江水的沖擊下,江岸后退從而使山體大部露出了地面的。
“陛下,那座小山才是瓜步山,長江漲水時便會到達山腳之下”劉泉又指指江岸上的一座小山道。
“哦,原來是那里,朕張冠李戴了”趙昺訕笑著道。可看那座山又要比前時記憶中的要大一些,且并沒有裸露出山石。可又猛然想起曾有當地人說過岸邊渡口的一個采石坑處原有一座石磯,后來采石被炸沒了,只留下一個大坑。而瓜步山之所以被發現藏有獨特的地質現象,也是因為采石,被層層剝落才顯露出來的,但是也被削去近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