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便由軍中醫士先行診治下吧”李鴻斌見此也只能嘆口氣道。其明顯是嚴守退則相護的鐵律,兄弟不歸,絕不獨行。
李鴻斌獲知侍衛營已經前出救人,他也不敢怠慢。立刻會同一團的軍官觀察地形,布置應急作戰方案,以防鎮中的敵人增援,且向瓜步山方向派出接應部隊。待剛剛布置完畢,其剛剛回到臨時指揮所,便傳來前方警戒哨的報告在東北方向發現蒙軍大隊騎兵,正向渡口方向馳來。
李鴻斌立刻端起望遠鏡登上一處高坡向敵軍來向看去,便見約有五百敵騎向他們所在疾馳而來。以他對當面之敵的了解,前方盔甲鮮明的二百騎兵應當是隸屬于駐瓜步鎮千戶的親衛隊,他們乃是正軍中的精銳,戰斗力最為強悍。而后邊的則是由一群少年組成的騎兵隊,應是后備兵。再后邊則是一群服裝各異,武器也并不統一的步軍,他覺得這是將其千戶所所屬的屯民也都動員起來了。
短暫的商議后,李鴻斌令一營進入剛剛筑好的簡易工事,做好戰斗準備。一都主守北部,二都負責南部,三都作為預備隊,營部并直屬迫擊炮分隊在后火力支援,預備伏擊敵軍。此時元軍雖然距伏擊點不過一里之遙,卻絲毫未能覺察出前方的兩個小山包實際是宋軍的伏擊陣地。
領頭的敵騎兵在繞過一處樹林之后,并沒有派遣斥候小隊前出偵察,依舊徑直沿著大路而來。防守該處的宋軍并沒有貿然開始射擊,而是大膽沉著地將敵軍放近,直至元軍騎兵進至我陣地僅三十步處才按照都頭的開火口令猛烈開火。剎那之間,兩都上百支瞄準多時的步槍和數門百子銃同時向元軍先導騎兵和隨后跟進的親衛隊猛烈開火。
毫無準備的元軍受到如此強烈的火力突襲,頓時被打得人仰馬翻、亂作一團。在極短的時間之內,接近陣地的敵軍先頭分隊幾乎完全被消滅。親兵百戶在戰斗剛一開始之際,便受了頭部中彈的致命傷,伴隨的先導騎兵小隊亦大部被擊斃,不過此時在他們之后的親兵隊反應較快,眼見前方遭到伏擊,立即分成兩路向前增援。一個中隊向南進攻,另一個則直接撲向路北陣地。
這些擔任前鋒的親兵經過嚴格的軍事訓練,武器盔甲裝備較為精良,戰斗力頑強。其進攻時,以散兵發起多路突擊,由騎射手支援,突擊速度很快。但甫一接近宋軍陣地,便遭到“手榴彈幕“的轟擊,沖得較猛的全部被消滅。余下的元軍卻依舊執迷不悟,雖不斷遭到火器的連擊,卻仍不斷重整,不顧傷亡地反復沖擊宋軍陣地,企圖打開通路,連其后少年兵也下馬以弓箭支援。
不問斷的戰斗持續了整整半個時辰左右,敵親兵隊的進攻每次均在宋軍陣地之前被打垮,人員損失慘重。在連續五次沖鋒之后,傷亡依然過半以上,若不是敵千戶此時喝止了進攻,這些敵兵說不定會被打得全軍覆沒。不過,這支衛隊的反復沖鋒也不是沒有任何成果,好歹他們也搶回了千戶身受重傷,擔任親兵百戶的兒子,只是整個部隊幾乎被打殘了。
屯駐瓜步鎮的千戶哈必赤此時意識到攻陷渡口營寨,又敢于伏擊自己大隊人馬的宋軍,絕非是先前那些過江襲擾的小隊人馬,而是宋軍主力已經過江。他立刻向附近的長蘆鎮千戶所及六合的都哥萬戶府點起烽火報告敵情,并求調援兵,又派人飛馬向都萬戶府稟告。
哈必赤的兒子被救回后不過片刻就重傷而死,他也是紅了眼,派出求援信使同時,也將本部可以動員的力量全部集中起來不斷發起進攻,欲以此拖住宋軍,阻擋其進一步向縱深發展。而長蘆鎮距離瓜步鎮不過三十余里,六合也不過幾十里,且早已進入戰備狀態,一時間在戰斗激烈進行之際,周邊的蒙元數路大軍從各處向瓜步鎮方向趕來。
戰至午時十分,侍衛營已經擊潰圍困瓜步山的敵軍,救出被困的突擊分隊,正邊打邊向渡口撤退。而派出的斥候也回報在渡口西北和南方都發現有大批敵軍。李鴻斌意識到敵軍憑借縱橫的驛路會很快趕到,這樣一來,過江的宋軍處境將變得相當危險,又被元軍困在江北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