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長,吾就說不必如此,當年在瓊州,陛下與吾等行舟海上,也是一樣赤膊操練,同在甲板上蹲著用飯,也未見哪個對陛下不敬,反倒是愈加敬服”陳任翁的后背都被汗水浸濕了,不免抱怨道。
“也好,就依陛下吧”陳則翁也是熱的難受,想想便也就坡下驢,卻做出副勉強的樣子道。
“你們也別熱著了,去換了常服吧”陳任翁見兄長答應了,可幾位侄子仍不敢動,他怕長兄,卻不怕他們,厲聲言道。
“是,謝過陛下”幾個人這才敢起身,與父親一同退下換衣服。
“看來瑞洲先生家教甚嚴,誰也不敢造次”趙看看陳則翁的長子、次子與陳任翁年齡相仿,卻對其的訓斥不敢有絲毫不滿,一個個跟貓兒似的老實。
“陛下有所不知,屬下是跟著兄長長大的,自幼其動輒便是對吾一頓訓斥,即便是當下也不免”陳任翁卻沒有一點當老丈人的覺悟,看著兄長的背影消失在堂外,才小聲的跟女婿抱怨道。
“有兄長在身邊時時提點、照顧也是件幸事。朕兄弟七人,當下不是被韃子擄走,便是早夭,只剩朕一人孤苦伶仃,獨自苦苦支撐朝局,連一個說說話的人都沒有”趙聽了知道其這是坐下病了,可待哪日沒人訓斥了,反倒會不自在。再想想自己,不禁苦笑道2k閱讀網
行至跟前,趙才發現這兩座府邸樣式有些奇特,以常理每座宅院都是相對獨立的,分成兩路或三路結構,但這兩座院子像是一座三路結構的院子被生生切成了兩半,從中分開的,各自建了府門,變成了兩座宅院。
“公子,這便是陳府了”譚飛過來稟告道。
“哦,兩座府邸都掛著陳府的門額,哪一座才是呢”趙看看兩個相鄰的大門笑著問道。
“這這,怎么變了,原來只有一個門的,過去我家是與伯父家同居一府的。”陳淑也有些發懵,且大門緊閉,他也分不清了,喃喃地道。
“朕猜應該是西邊這座”趙見陳淑迷惑的樣子有些可笑,摸摸下巴道。其實他已經猜出了大概,陳則翁和陳任翁兄弟并沒有分家,在瓊州時兄弟二人也是同宅而居,便于相互照看,進京后想是也仍然如此。
只是從前兄長是尚書,后來弟弟也成了尚書,同門出入便多有不便,于是就改建成了兩座府門,如此便成了一宅兩尚書。粗一看,顯得兄弟和睦,并為因為都升為高官而產生分歧,可細思之下卻大有低調炫耀的意思在其中。而古代講究以東邊為尊,西邊自然就是陳任翁的住所了。
“應該不錯”陳淑想想,覺得很有道理,點點頭道。
啪、啪趙示意王德去叫門,他拍拍門銜,撞擊之下發出清脆的聲響,在長巷中傳的很遠。
“何人叫門”偏門打開,一個中年漢子探出身子,拱拱手有些不滿地問道。
“請問陳尚書可在府中,我家黃公子來訪”正門是給主人或是貴客出入的,你上來便去敲大門,人家自然不滿了,王德也意識到自己的失誤,訕笑著道。
“請問是哪家的黃公子可有門貼”門房看看階下的幾個人雖然看著氣度不凡,卻都很年輕,一時又想不起是哪位黃公子,再次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