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官有禮了,驚擾了國公,還請贖罪”眼見高桂在攙扶下來到近前,蔡完義整整衣冠,上前拱手施禮道。
“蔡知府眼中還有本本國公啊”高桂其實更喜歡人家稱自己為相爺,畢竟這個稱呼比之那個空洞的爵號顯得更有權威,而他在他人面前也常常以此自稱。但這個蔡知府如此不識趣,可也知道自己一個已經致仕的官員,即便過去再有威望也已過氣,況且在一個手握京畿大權的知府面前,稱其聲國公論起來還真不算施禮。他勉強擠出絲笑容略一拱手坐下道。
“國公大人哪里話,下官怎敢不敬”蔡完義見其如此托大,心中有氣,但還是施禮道。而鄭思肖卻是一甩袖子,背過身去,一副不屑與其說話的樣子。
“蔡知府既然眼中還有吾這個國公,那此事便就此結束如何”高桂看向蔡完義沉聲說道。
“高國公說笑了,汝的家奴先是侮辱毆打了鄭御史,又將臨安府的衙役痛毆,如此草草結案,只怕難以服眾,還請國公體諒下官”蔡完義不卑不亢地回答道。
“蔡知府大家都是在京中謀生,又何必咄咄逼人呢吾已經將兇手交出,且也愿意向鄭御史賠禮,受傷的衙役吾也愿意給予補償,如此豈不大家都好過”高桂皺皺眉頭道,而心中盤算蔡完義是想與自己討價還價,還是純心要找自己的茬,要拿他開刀。
“鄭御史,高國公向汝賠禮,并給予補償,汝可愿意”蔡完義聽罷卻轉向鄭思肖問道。
“哼,吾雖然官卑言微,也缺錢的很,但是吾要的是道理,而非什么補償”鄭思肖冷哼一聲道,“只要其承認向河中傾倒垃圾錯了,并甘愿接受懲處,且滕讓侵占的街道,此事吾便不再追究”
“鄭御史又何必如此固執,吾以后自會教訓那些下人,讓他們遵紀守約。至于侵街之事這京城之中俯首皆是,又非本官一家,何苦盯著我們。”高桂對這個死心眼有些無奈,接著道,“高某雖然已經致仕,但在朝中尚有些故舊親朋,可以相互幫助,又何必樹敵。另外鄭御史要多少補償,自可開口,吾絕無二話。”
“高國公此意是公開賄賂本官,還是危言恐嚇呢”鄭思肖轉身冷笑著道。
“鄭御史是不給高某這個面子了,還要多想想,不要沖動”高桂被鄭思肖當眾掃了臉面,卻又對這個不愛錢的家伙十分無奈,自己總不能當眾再揍他一頓,只能恨恨地勸說道。
“大家剛剛也聽到了,高國公說要補給受傷的兄弟些湯藥錢,要你們不要再追究此事,可否愿意啊”蔡完義轉身又問那些被痛毆一段,鼻青臉腫的衙役們道。
“稟知府,兄弟們丟臉了,可若是不懲處那些不法之徒,吾等也再無顏在這京城中當差,還請上官為小的等做主”那些衙役對視一眼后,單膝跪地請命道。
“好,本官自當為爾等做主,起身聽命吧”蔡完義抬手正色道。
“謝上官為吾等做主”眾衙役起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