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此說也非一時興起,而是經過考慮的,既然以打垮敵淮東之敵是軍事行動的絕對目標,那么有三種方式,分別是粉碎敵淮東之敵,占領淮東重要的節點城市和打擊周邊之敵。而要想實現打垮敵軍也要有兩個條件,一是己方要有足夠的軍隊,且在戰爭中足以獲得決定性的勝利,使敵喪失再反擊的能力;二是足以震懾敵方,使他們喪失再戰的想法,轉入談判階段。
趙昺以為這幾個條件己方都能夠滿足,江東置司下轄五個軍,另外京畿周邊還駐扎著御前護軍及第一水師所部,足有二十萬之眾,無論是在兵力、裝備和戰斗力上都占據優勢。而敵挑起戰爭的動機不純,無外乎是設想一場有限的戰爭來緩解內部危機,并增加談判的籌碼,因此并沒有做好發動全面戰爭的準備。因而趙昺對于贏得此戰還是有信心的。
“陛下,若想誘敵必須示之以弱,但沿江皆是重鎮,一旦失去再度奪回并殲滅之則十分困難,還需慎重”應節嚴聽了皺皺眉言道。他相信小皇帝能明白自己的意思,沿江的重鎮不僅是軍事要地,亦是經濟重鎮,一旦讓出則不僅會引發朝野的恐慌,也會造成重大的經濟損失,即使殲滅入侵之敵,但也有得不償失之嫌,因此必須權衡其中的利弊。
“先生所言極是。”趙昺點點頭,指指輿圖道,“朕準備將敵誘入此地,然后聚殲之。”
“哦,陛下是想將敵誘入昆山一線,這里多是荒蕪之地,城鎮稀少,在此作為主戰場確是不錯,但同樣因為貧瘠,導致難以補給,只怕敵軍不肯中計”韓振看后疑惑地道。
“此地確是如汝所言,難以獲得補充。可也不要忘記此處卻是渡江登陸的最好地點,而周邊既有常熟、平江這樣的富庶之地,也可在奪取平江之后南下直逼京畿,威脅臨安”趙昺言道。
“呵呵,不錯”韓振聽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當下蒙元水軍羸弱,難以與我軍爭奪長江控制權,支持渡江作戰,而從崇明發起登陸作戰則可以江中沙洲為跳板渡江,現下江面狹窄,水深不足以承載我軍大型戰船航行,正可架設浮橋。而當年阿術南侵也是選擇的此處,然后南下平州,直逼京畿的。”
“蒙元以騎軍見長,此地區沒有堅城重鎮,他們無需諸城爭奪,卻可發揮己方所長,過江之后便可沿快速南下,只要玉昔帖木兒不傻在此登陸必是首選。”趙昺點頭言道。
“陛下妙計,如此我軍大可在白茆瀆和太倉河之間設伏,在以水軍切斷浮橋斷敵退路,他們則前進不能,后退無路,成了甕中之鱉,困也將他們困死于兩河之間了”劉黻笑道。
“那陛下將反擊之地選在何地”陸秀夫問道。
“揚州”趙昺毫不猶豫地指向地圖上的揚州道。揚州地處長江中下游平原東端,江蘇省中部,東與泰州、鹽城市交界;西通南京,與六合、天長縣接壤;南臨長江,與鎮江、常州隔江相望;北接淮水,與淮安、鹽城市毗鄰;中有京杭大運河縱貫南北。
“好,揚州不僅地處要津,且是蒙元在淮南路總管府所在,亦是鹽務轉運司駐地,那里鹽商云集,也是財賦重地,實是必爭之地。且我軍可以水軍戰船搭載各軍沿運河直接北上,便于增援和補給”應節嚴聽了連連點頭,贊了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