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這些判斷,趙昺命工兵在太黑后悄悄在北門前兩百步以外布下地雷陣,縱深達五十步,埋設地雷百余顆,并暗伏爆破手,令他們待敵軍前鋒大部進入雷陣后再行點火,而己方人員出入皆走東西兩門。果然,打前鋒的拔都營中招,還沒有靠近營門便被炸的伏尸遍野
“蒙元損失如此,居然仍死戰不退,真乃猖狂之極”眼看著夜襲的敵軍傷亡慘重,可他們還縱馬狂奔,向營寨沖擊,王應麟驚訝地道。
“呵呵,兩軍對壘,一旦勢成,便是后浪推前浪,身不由己了。”趙昺聽其所言不禁啞然失笑,這正所謂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王應麟顯然是外行。
他哪里知道大軍沖陣豈是想聽下就停下的,尤其是騎軍,在發起沖鋒后想停下基本不可能,你一個急剎車,后邊仍在沖鋒的戰馬就會追尾,撞你個人仰馬翻不說,還會遭到后邊馬蹄的踐踏,連全尸都保不住。再有馬這種動物膽子并不大,現下受到爆炸聲的驚嚇,更是難以控制,只能一味向前。
另外戰斗已經開始,主將也不會因為受到挫折就停止進攻,反而要利用此機會督軍向前,以求借前鋒的犧牲沖開障礙,打開通路。而脫烈都以拔都營為先鋒也是拿他們當炮灰用,根本不在乎這些傷亡,因而后軍沿著蹚開的雷區接著沖鋒。
“放、放、放”隨著炮兵指揮官的口令,命令被一層層傳達到各炮位,這時布置在前沿工事速射炮和遞次配置在后的前膛炮依此開火。開花彈在敵群中炸開,每顆炮彈都能帶走幾條生命,掀起一片血雨;霰彈則呈扇面潑出近百的小彈丸,凡是在范圍內的不論人馬皆如被掃帚掃過一般,成批的倒下;而發射的實彈過處就像一頭野豬拱出的一條小胡同,被擊中者無不碎裂,即便落空彈跳間往往也能蒙中幾個倒霉蛋。
“哼,血肉之軀,怎能敵炮火之威”看著敵騎在炮火中掙扎,剛才還有些擔心的王應麟膽子也壯了起來,居然在糧囤上站起身,面對戰場頗為不屑的冷哼一聲道。
“王知事不要激動,小心掉了下去”趙昺急忙扶住他笑著道。對其喜憂變化之快感到有些好笑,但是也理解其心情,他們這些人平日哪里有機會上戰場,沒有見識過兩軍激烈交鋒的場面,覺得新奇又激動。而當下天黑,離的戰場又遠,無法看到那些被炮火炸死的人馬慘狀。要是真看清了,不吐得半死都算的上英雄。
“敵騎沖到寨前了”王應麟卻甩開小皇帝的攙扶,興奮又緊張地道。
“”趙昺見狀苦笑著搖搖頭,這種場面對他來說早已司空見慣,且戰斗的結局也早在意料之中,提不起興致了。他執意觀戰更在意的是己方將領對戰斗的組織和協調能力,部隊在受到襲擊后的反應速度和應對能力,而非是看熱鬧。
而當下又敵騎闖過了地雷陣和火炮的封鎖,又敵騎拋出鎖套鉤住營寨前的拒馬和麓角,為后軍清理進攻的道路,并將攜帶的柴草拋入壕溝中試圖填出一條路。可趙昺以為其也已是強弩之末,再難有作為。夜襲重在突襲,為了保證實施襲擊的突然性和機動性,派出的部隊規模不會太大。而一旦發現對方早有準備,突擊受阻,有經驗的指揮官就會考慮撤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