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擔心的有三一是擔心兵力不足,無法保護長江防線;二是擔心我朝錢糧儲備不足,無法應對兩淮出現的饑荒及無力承受擴軍后浩繁的軍費開支;三是擔心朝中眾臣反對,以致引發內亂。”王應麟繼續言道,“臣以為這些不足為慮,或是說尚無法動搖我朝根本。”
“還請王知事解惑”趙昺舉杯相邀道。
“陛下,當下我朝在沿江部署了三十余萬大軍,若是殲滅兩淮之敵則可以據守淮河,重新布置防線,且西征軍勢如破竹,已經逼近重慶,則可以消除腹背受敵之憂,如此無需擔心兵力不足;再者世上早有言江東熟,天下足。我朝占據江南,所產糧食可供天下人食用,自不必擔心會出現饑荒,況且明年陛下減免的稅賦之期已盡,朝廷稅賦可增收半數以上,再者陛下的內藏庫中尚有不少結余,自可借貸給朝廷一些嗎所以說陛下不必為錢糧之事煩憂的。”王應麟笑笑道。
“你們就會算計朕兜里的那點兒錢,不過王知事之言也說到朕的心坎里了”趙昺聽了莞爾一笑道。
“至于朝中的臣僚們也非頑冥不化,大多數人還是深明大義的,百余年來仍心存收復中原,還都汴梁之志。臣以為雖會有反對之聲,但是只要陛下決心一定,便不足以阻擋收復兩淮之戰的。”王應麟拱拱手所做自己掏皇帝錢包之言的歉意,又正色道。
“王知事真乃國之干臣”王應麟一席話,不僅讓趙昺信心倍增,也覺得此人還可大用,不由的贊了句道。
“臣為國盡忠,不惜此頭”王應麟施禮道。
“收復兩淮看似機會難得,但是其中也蘊含危險。”趙昺抬手讓其免禮,喝了杯中酒道,“按照我們的預估,玉昔帖木兒會實施圍魏救趙之計,以解揚州之圍,從而陷入我們布下的陷阱。但是朕沒有想到其會不顧兩淮的安危,傾全力南侵,如此一來我軍部署在江東的兵力便顯得單薄,無法對敵完成合圍。導致不但沒有完成圍殲入侵之敵的計劃,反而令江南陷入危險之中。”
“嗯,陛下說的不錯。當下防守京畿的御前護軍大部分已經隨陛下親征至此,而湖廣置司各軍要承擔攻掠淮西的任務,即便要抽調到江東只怕也是遠水難解近火。”王應麟深以為是地點點頭,又抬頭不甘心地道,“可是陛下時機難得,難得就此放過收復兩淮的大好機會嗎”
“方法不是沒有,為今之計只有從圍城的各部中抽調部隊回防江東,配合留守各部完成對南侵之敵的圍殲”趙昺深吸口氣言道。
“陛下,若是抽調圍城之敵,豈不顧此失彼,放過了揚州之敵”王應麟吃驚地道。他知道城中之敵雖遭受重創,但是仍可動員數萬人守城,若是被其發現己方大軍南調,趁機破營,或是突圍而去,便增加了變數。
“當前之敵被困于城中,以同甕中之鱉,我軍若是只圍不攻,他們若想破圍也是妄想。難得是若是回防早了,被玉昔帖木兒發覺,定會懷疑其中有詐,從而放棄南侵;若是待其渡江之后再行回調,又恐其破圍而去。”趙昺皺皺眉頭道。
“是啊,敵軍多是騎兵,我軍多是步軍,兩條腿難以跑過四條腿啊”王應麟覺得自己剛說服小皇帝,可有在這種小事上出了偏差,讓他不免喪氣。
“呵呵,王知事錯了,四條腿有時未必能跑過兩條腿的”趙昺聽了笑笑道,他沒想到王應麟在戰略上十分有眼光,卻被困于這種事情上,不覺好笑。
不過趙昺以為,王應麟的想法還是有大眾性的,以為人是跑不過馬的。其實趙昺也曾如此認為,且在前世時在聽聞全運會上十二公里賽馬中竟然有賽馬跑死的事情十分吃驚,細查之下這項目還被行內人稱之為殺馬大會,還是特大的那種
有人該驚訝了,在大家印象里,古人形容駿馬那是“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是烈火卷雄風,長驅急如電。十二公里就跑吐血了,這是紙糊的嗎事實上,沒錯。俗話說,鐵打的騾子紙糊的馬,在遠距離行軍中戰馬還是很脆弱的,并沒有傳言中跑的那么快,也走不了那么遠,一定程度內,人都會將其超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