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脫歡這回虧大了,老本都扔在城下了”趙昺心情好了些,以馬鞭指著場中的散在各處的馱馬道,不用問這肯定是脫歡準備帶走的家底,可亡命之下卻顧不上了,都扔在了這里。此刻戰斗稍歇,那些活著馱馬也聚集在一角,卻無人問津了。
“陛下,脫歡這廝在揚州不過三年的時間,卻積累了如此多的財物,可見民生之困苦啊”譚飛也看看附和道。
“不知其中有什么好東西,價值幾何啊”趙昺卻沒有接茬,而是摸著下巴眼冒綠光地道。
“陛下”
“這么看著朕干嘛”趙昺聽譚飛的話音不對,扭臉看看其臉上滿是疑惑的樣子笑罵道,“你可知此次大戰,我朝動員了近十萬大軍,夫役基本相當,圍城兩個月才讓玉昔帖木兒入轂,花費都是以百萬貫計。而接下來兵進兩淮,花費更是流水似的。從他們身上找補點兒有何不可再說朕離京也有數月,三位后妃皆是身懷六甲,太后還要操心國事,朕不該挑幾件東西送回去,表表心意嗎”
“呵呵應該、應該”譚飛怔了下笑著道。
“看你小子這時什么表情,皮笑肉不笑的,心中定然是在腹誹朕”趙昺上下打量了其兩眼恨恨地道,“老子雖然是皇帝,卻也是人,有妻兒老小,兒女情長。從未想當什么勞什子圣王,學什么三過家門而不入,也希望過著安穩的小日子,而非追求什么名垂千古,青史留名”
“陛下為國為民辛苦了”譚飛被叫破了心中所想,面色不免尷尬,施了一禮道。不過卻沒有了剛才所想,而是猛然想起陛下今年才不過十五歲,但是大家卻往往忽視了其只是個少年的事實,其本應正是無憂無慮的時候,可是卻挑起了復國的重任,管理著偌大的國家,領兵東征西討。
“陛下,城下敵軍內訌,擒了脫歡長子老章和次子脫不花請降。如何處置,還請陛下示下”說話間,三師都統關泓匆匆來見,向上施禮道。
趙昺很快從其口中得知了剛才發生的事情,被圍的蒙元殘兵眼見突圍無望,也無心再戰。而在營救脫歡脫困之時,沖入包圍圈的老章因為戰馬被擊斃而墜馬受傷,當他尋馬再戰時已經出不去了。負責押送馱隊和斷后的脫不花因為馱隊行動遲緩,也未能成功突圍,也困在其中。
哥兒倆仍然想整兵再戰,此時卻發生了分裂。與他們突圍的重騎兵本是由拔都、都哥等殘部收編而成的,主官皆換成了怯薛擔任,已然讓他們心生不滿,只是不敢發作。在突圍中,他們作為先鋒損失極為慘重,已然無力再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