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中計了”隨后沖進水寨的賀惟賢看著空蕩蕩的水寨驚訝出聲道。
“也許”爆炸的閃光中賈振厚看看面帶驚恐地賀惟賢冷冷地道。
“也許這是什么話”賀惟賢大睜著眼睛反問道。
“也許就是宋軍在發現我們探營后心生警惕,便轉移了漕船;或是這就是布置的疑陣,誘我軍來攻,進而聚殲。內使得大汗教導,又熟讀兵書,難道不知嗎”賈振厚看著其疑惑地道。
“本使本使不會打仗”賀惟賢猶豫了片刻,訕訕地道。
“不會打仗內使力主襲取南朝后軍大營,彼時似腹有良謀,機變百出,此時卻言不會又是何意拿我等性命當兒戲否”賈振厚聽罷愣了片刻,憤然地反問道。
“也不盡是,大汗常問軍旅事于我,又常常采納,自然”見其惱了,賀惟賢顫聲道,“當下這顯然是敵軍布下的圈套,我們還是盡快退兵突圍吧”
“晚了”賈振厚頹然道,“既是圈套,敵軍怎豈容我們安然退走。前時若是未露行跡,也許能悄然突圍。而此時行跡已露,再難藏身。”
“那也不能束手待斃啊”眼見已有宋軍兵丁向這邊涌來,賀惟賢惶恐地道。
“唯有死戰一途,或許還有生機”賈振厚也審視著水寨中的情況,試圖尋找出破綻道。
“千戶,水路被殲在即,而陸路又音訊皆無,僅憑我們沖營無異于飛蛾撲火,千戶還要慎重”賀惟賢此時覺得四面皆敵,只想快些突圍。
“內使剛言怯戰者死,片刻便忘了嗎”賈振厚不無譏諷地道,“我火器衛皆是親軍各衛精選的銳士,個個都是百戰余生的勇士,有以一敵百之能,內使若是膽怯,盡可自取生路,末將也不能節制”
“你你”賀惟賢被譏諷,心火上頂,可看看形勢又頹然放下指向其的手臂道。
“千戶,敵軍圍上來了”這時有兵丁稟告道。
“水寨左翼泊著御舟,定是敵行營所在,我們便向那邊沖殺”賈振厚言道,“劉百戶,你率本部人馬斷后,阻擋追兵;孫百戶,你領本部兵馬為前鋒,在大銃射擊完畢后便向前猛沖,打通前往行營的道路;余者隨本將跟進,施放火箭,殺入行營,取小賊性命”
“賈千戶,行營位于大營中,我們直取行營便陷入重圍,后路也被截斷,那是有去無回之舉。”賀惟賢聽了驚道。
“內使忘了,玉哇失部受命攻擊左營,以呼應我部,此時我們船只盡失,唯有此才能將敵軍吸引到行營,為玉哇失部贏得戰機,也為我們謀條生路,此乃死里求生之道。內使若是以為不妥,仍可自便,末將若此戰不死,靜候內使彈劾”賈振厚整整戰衣,揮手下令開始進攻。
前鋒軍受命即刻展開攻擊,他們沿著湖邊修筑的通路沖向御舟碼頭。其實在突破口上的選擇,賀惟賢選的不錯,此正是水、步兩軍的結合部,兵力布置薄弱,且他們又從水上潛入,避開了陸上的巡隊,從而得以直入宋營腹心之地。
而水寨中的戰船為了驅逐火船,或避免水寨被焚而波及,大部分已經出寨,使得他們雖未能焚毀水寨,但也將防守碼頭的兵力調走,使他們鉆了空子。不過這并代表他們可以輕易直取御營,相反賈振厚知道自己很可能陷入敵營之中而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