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為什么,現下是都帥無法按計劃趕到了,問題就是咱們該怎么辦”孫大同揮手道。
“孫都統,那你就撂個實在話,你想怎么辦”方勝和張平對視了一眼,其微微點點頭,他加重語氣問道。
“打,堅決將敵援軍截住”孫大同咬著牙道,“至于無令而行,我覺得不是什么問題,都帥給咱們的任務就是截住敵軍,然后配合一旅、二旅、三旅予以圍殲。所以敵軍出來了,被咱們放走才有罪,截住了卻沒有能圍殲敵軍,那也是配合上出現了問題,卻非是咱們之罪。”
“有理”方勝一拍大腿道。
“嗯,我也覺得不能讓土土哈就這么大搖大擺的從咱們眼皮子底下過去”張平也重重點頭道。
“既然咱們都同意打,但是該怎么打呢是斷敵歸路,還是截其前途又在哪里設伏”孫大同見大家都同意打,又拋出了一連串問題。
“看來你小子這些年沒有白過,做事越來越有條理,想來這些問題你早已琢磨過了”三人都是出身于帥府親兵營,那時可以說是朝夕相處,又經歷過戰場上的生死與共,私交都甚好,但此后隨著御前護軍的數次整編、擴充,他們也皆在護軍中任職,孫大同卻沒有另外兩位升得快,直到進入江南后組建五旅才算追平了幾位老兄弟,可一直在紹興練兵,沒有參與過大戰,在眾人眼里不論是他,還是五旅皆顯得嫩了許多。
“見笑了,見笑了我是破褲子先伸腿,兩位哥哥姑且聽之,有什么不對不必客氣,還請斧正”孫大同聽了訕笑著沖兩位拱拱手道,“咱們就先說打頭,還是截尾,這是解決一切問題的關鍵,但解決這個問題首要還要判斷出土土哈遭到我們截擊后,是繼續前往符離,還是掉頭回轉應天府”
“嗯,你這個想法很對”方勝十分贊同其的思路,他沉思片刻道,“我覺得土土哈會回防應天府。”
“不一定,要知道應天府到符離三百余里,其間共有縣鎮十一座,每地相間三十至四十里不等,但差不多正是一日行進的距離。現下敵軍已至永城縣,明日可至柳子鎮,距符離不到百里,其要受到截擊想到應該是前往能夠得到庇護的最近地方,若是掉頭回返,豈不是舍近求遠嗎”張平搖搖頭道。
“也不盡然”孫大同擺手道,“要知道蒙元軍分別從應天府和徐州出援符離,其前提是因為符離敵軍奔襲我軍后方大營,燒毀了輜重和糧草,迫使我軍退兵。且攻徐州所部已經退兵二百里,攻符離所部也收攏兵力,也準備在接應徐州所部后退往淮南。他們這才做出了集中兵力先行擊敗符離我軍,在截殺從徐州退兵的我軍,從而改變兩淮敵我軍事態勢。但在我軍出于頹勢的狀態下,卻出現在敵后對其展開伏擊,那他會怎么想呢”
“中計了,他肯定會以為中計了”張平一指孫大同道。
“若你是土土哈,此時會怎么做”孫大同追問道。
“嗯”張平沉吟片刻道,“若是我遭到伏擊,定然會以為敵軍撤軍是假,進而判斷其制造假象是為了誘我出城,然后在半途圍殲,目的就是為了奪取應天府,乃至汴京”
“若是我,還會想到敵軍既然會在半途伏擊自己,也會懷疑敵軍會在半途圍殲徐州出援的友軍,后撤的敵軍也會去而復返,趁虛攻城。如此一來徐州也必然難保,而徐州一失,若是再失應天府,那么敵軍就能長驅而入,直逼京畿了”方勝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道。
“對那么土土哈在遭到伏擊后,定然會盡快回援應天府,以免失去阻敵北進的一個重鎮,并堅守城池請調援兵。而前往符離雖能確保一時的安全,但是丟了徐州和應天府,那符離就是一座被隔離的孤城,在外無援兵的情況下,依然難逃被全殲的命運”孫大同言道,而答案也呼之欲出了